顏溪從包裏拿出一遝協議，放在了轉台上，輕輕轉了一下：“我準備了一份協議，上麵有我的還款方案，你們大家看一下，如果同意，在上麵簽個字。這份文件會具有法律效應，一方違約的話，另一方可以提起訴訟。”

一人拿了一份協議看了，一個個不禁鄒起了眉頭。

劉胡子先看了眼邑驚塵，他拿不準，關於這份協議邑驚塵知道多少，這是顏溪自己的意思，還是邑驚塵給她出的主意？如果自己反對，邑驚塵會不會乾涉呢？

劉胡子見邑驚塵一言不發，鼓起勇氣說道：“顏溪啊，我這三萬多塊錢，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吧？你這還要分兩年還清，是不是有點拖遝了？”

王仁也說：“是我，我這一萬多，你也要一年才還清。沒道理啊！”

其他人紛紛響應，都覺得這麽點錢，還款期太長了。

顏溪說：“不管是一年還是兩年，我是比銀行的貸款利息還高一個點還的，你們並沒有吃虧。隻要各位能按條款上說的，彼此監督，不再借錢給宋雲清，不再引誘她進入賭場，你們的錢不會少一分。但是，如果在此期間，我發現她有任何賭博行為，我會立刻停止還款。”

“這，沒道理吧？”劉胡子說，“她要去賭，我們也攔不住啊。更何況，那些欠條是白紙黑字她簽下來的，欠賬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你這樣做，好像我們做錯了一樣。”

“是啊是啊！”一桌子的人紛紛附和。

顏溪說：“當初她借的本金是多少，我們大家心裏都有數。三千五千，有的甚至隻有幾百，不到一年時間，利滾利到了一萬兩萬，甚至三萬。這樣一份合同，拿到法院，你們覺得你們有多大勝訴的把握？你們也很清楚，如果我不答應幫她還錢的話，你們將一分錢也拿不到。把她大卸八塊，拿到菜市場去買了，夠你們分嗎？我所要求的並不過分，隻希望你們能幫忙監督她，讓她以後別再進賭場而已。她一個老太太，你們少了她這一筆生意對你們也沒什麽影響。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一個老太太而已，各位就當給自己的子孫後輩積點功德吧。”

一桌子人默不作聲，心裏都在打著各自的小算盤。

顏溪又說：“楊帆死了這麽多年，從法律上來說，我對宋雲清既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你們要把這筆賬算到我頭上，還真算不著。我要鐵了心，不還這筆錢，你們也沒辦法。”

劉胡子問：“我們簽了，你真能按上麵的條款，按時還款。”

顏溪說：“你看看上麵的公章，這是我讓律師起草的，絕對有法律效應的。你們簽了，就是同意把宋雲清的賬款轉移到我身上，我如果違約，你們可以按要求賠償。但不簽，你們把我一前婆婆欠的錢按在我頭上，就是胡攪蠻纏。”

劉胡子想了想，說：“好，我簽。”

大家一看劉胡子簽了，也都在協議上簽了字。各人拿了一份，將另一份放回了轉桌上。顏溪一一收起。起身給大家鞠了一躬：“謝謝各位。還請各位往後相互監督。請記住，如果有一家再借錢給宋雲清去賭的話，我會停掉所有人的還款。我點了一些菜，各位慢慢享用，我先告辭了。”

顏溪說完，起身離開了。邑驚塵緊跟其後。

他們一走，菜立刻端上了桌。

王仁埋怨劉胡子：“剛剛你怎麽就簽字了呢？”

劉胡子說：“你要覺得吃虧，你可以不簽啊。反正我覺得她這個方案挺好，咱們至少能拿到錢，要不然真像她說的，她就不承認這筆欠款，人家遠在法國，咱們能拿她有什麽辦法？真把宋雲清大卸八塊，拿到菜市場買了？”

王仁說：“我就是覺得窩囊。咱們幾個大老爺們，被她一個女人，上來三言兩語就給擺平了？”

劉胡子說：“邑驚塵給她坐鎮，你還想掀起什麽風浪來？這個結果，就回家偷著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