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鯤一聽就急了,“憑什麽?我不道!我的腿讓他給廢了,我還沒找他麻煩,憑什麽讓我給他道歉!
他就是個掃把星,來我們丁上舍才幾天,天天鬨事!咱們上舍遲早讓他給毀了!”
“王鯤!”
陳亙氣死了。
無比後悔他平時與學子們打成一片的教學模式,搞得現在他一點威望也沒有,學子們都不怕他。
贏無月聽到這話,壓根就沒往心裏去,她的注意力,全在麵前這匹馬身上,這馬有問題!
“祭酒,我可以問馬夫幾個問題嗎?”
黃澤背著手看著她,眼睛裏閃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你問。”
“大叔,這些馬兒,你們養了多久?”
“最長的8年,最短的不到半年。”
“這匹馬,你們養了幾年?”
瘸子大叔一下子給問愣住了。
書院馬廄裏有30多匹馬,他年紀大了,哪可能每匹馬的樣子都記得清,擰著眉頭想了又想。
“可能是五年吧,也可能是七年,哎呀,我記不得了,誰會把這個記這麽清楚呢!”
“6年零7個月21天。”
一直沉默無言的少年忽然開口。
在場所有人都被少年的話給驚著了。
“這麽精確?不是編的吧?”
贏無月饒有興致看向少年,“看來,你跟這匹馬很熟。”
少年垂著頭,將臉埋在陰影裏,依舊沉默不言。
“昨天晚上,所有的馬都是你喂的?”
“是。”
“它們吃了什麽?”
“麩子、麥殼,胡蘿卜,還有半個包子。”
“什麽餡的?”
“玉米。”
“喝了什麽?”
聞言,那少年肩膀一征,許久後,“井水和……一點點甜米酒。”
對上了。
贏無月走到黃澤身前:“祭酒,凶手不是他,下毒之人,要害的也是不陳夫子,而是我們丁上舍所有學子!”
全場嘩然。
大家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以為自己聽錯了。
贏無月說什麽?有人想要害他們?
為什麽?
“馬匹確實是吃了巴豆引起嚴重脫水而亡,但巴豆的劑量並不大,想要毒發,需要一定的時間。而它們昨天晚上吃的甜米酒卻加速了毒發的進程。否則,這毒,應該在今日未時才會毒發,而那時,正在上騎射課的,正是我們丁上舍!
凶手想要把丁上舍的學子置於死地!”
贏無月話音剛落,就見劉夫子帶著甲上舍的學子風風火火趕到!
“胡說八道!顧左右而言他!來人呐,給我把贏無月拿下,書院的馬就是他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