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舉動,將許大人和仵作驚得不輕。
心中暗暗猜測起贏無月的身份來。
李隨不知道贏無月想做什麽,嚇得不停掙紮,被大理寺的人一把按住。
“師父,竹簡。”
贏無月接過竹簡,從李隨的指甲縫裏扣出一小坨墨色粉末。
裴驍趕緊拿出一片樹葉接著,走到仵作身旁,“有勞。”
仵作低頭聞了聞。
“裴大人,是巴豆!”
李隨當即就傻了,一臉看見鬼一樣的表情,盯著贏無月哇哇大叫。
“你、你離我遠一點,不是我,不是我,冤枉,我冤枉!”
都到了這種時候,贏無月怎麽可能讓他跑,按住他的腳,直接卸了他大腿關節,而後麻利脫了他的鞋丟在地上。
“低頭那個,過來看看,這鞋底有什麽?”
全場一直垂著頭的,隻有養馬少年無疑了。
聞言他肩膀一動,卻未起身。
夏思凝走到他麵前,俯身說道:“別怕,我家公子是好人,這是為你洗清冤屈呢。”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起身走向那雙鞋。
他將鞋撿起用手抹了下鞋底黏著的汙穢。
“是馬糞。”
全場嘩然。
李隨見事情敗露,跑又跑不掉,唯恐此生會在牢獄中渡過,紅著眼睛,大喊道:“劉夫子,明明是你暗示我殺馬的,你說句話呀!”
一語激起千層浪!
無數雙眼睛刷的一聲,全部投向劉夫子。
劉夫子心臟重重一沉,整個人氣得發抖,卻拚命提醒自己,不能失了做夫子的氣節!
強行穩住氣息,說道:“老夫一生教書育人,怎麽教出你這麽個欺師滅祖的東西!裴大人,之前是老夫有眼無珠,錯怪了贏學子!
李隨自此後,不再是老夫的學子,請裴大人秉公辦理!”
李隨被大理寺帶走了。
王鯤做為從犯,雖然沒有親手殺馬,卻也是幫凶,贏無月幫他解了下半身的穴位,他的兩條腿頓時有了知覺了。
麵對贏無月,他羞愧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紅著臉走了。
裴驍找來裴碩,直接跟黃澤要求,“祭酒,可不可以將吾兒從甲上舍換到丁上舍就讀?”
“為何?”
裴驍說得鏗鏘有力:“跟著贏無月,他才能通過考核。”
劉夫子帶著甲上舍的學子們正要離開,聽到這句話,大家心裏各懷心思。
不少人對贏無月的觀感開始發生變化。
傳聞中大字不識的廢物,會醫就罷了,還會查案,連大理寺卿都口口聲聲叫他師父。
這所謂的傳聞也太不靠譜了。
曾經奚落、譏笑丁上舍向他們甲上舍下戰書是不自量力的人全都笑不出來了。
劉夫子則一臉陰鷙,惡狠狠盯了贏無月一眼,轉身走了。
順天書院的考核,天下皆知的難,連他們祭酒都沒有那個能力打保票,裴驍竟然說這個叫贏無月的能。
裴驍其人,粗中有細,勇中有謀,不是板上釘釘的事,他不會說。
許大人快要好奇死了,拉著仵作厚臉皮地湊上來,對裴驍作揖,“裴大人,你這樣就不夠意思了,順天書院裏竟然有這麽一位奇才,你也不引薦我們認識認識。”
裴驍一臉自豪。
“你們還記得3年前,本官新任大理寺卿時,身旁跟著的副手嗎?”
許大人聞言,眼皮一跳,身旁的仵作比他反應快。
“裴大人說得是您的搭檔仵作墨懷嗎?”
此人他可太有印象了。
一手出神入化的驗屍技藝技驚四座。仵作墨懷隻跟了裴驍半年,隻那半年時間,便破解了大燕殘存50年的無頭冤案,全部為苦主伸了冤。
後來,墨懷因為名氣太大,其它三國連番跟皇上點名要借墨懷去他們國家一用,墨懷不勝其擾,留下四個字:【我不乾了】銷聲匿跡。
許大人那叫一個震驚呐!
指著贏無月,人都結巴了:“難不成,你,你就是……”
贏無月冷著臉對許大人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保密。”
她可不想,再被三國追著跑了。
“敢泄露一句,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英年早逝還查不出來。”
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