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N(2 / 2)

真真假假 塞納左岸 3525 字 5小時前






這次是側躺著。他也確實沒力氣了,成過結以後又敏感得很要命,就讓沈佳城退出去,自己用腿給他夾。

沈佳城退出去一點,又沒完全出去,不操他穴心那裏,隻專注往前列腺那一點上麵乾,一隻手幫他慢慢擼動著。是他喜歡的節奏。

床單早就濕透了,全是之前幾次流出來的東西,秦臻的鬢角都是汗水,把黑發也打濕。最後他低聲叫著自己的名字達到高潮。

佳城,沈佳城……

沈佳城閉上了眼睛,身體抖了一下,貼著他剛剛被自己捏出紅痕的手腕,又全都澆在他身體裏。

“舒服嗎?”

“嗯。”

穴終於被他乾得鬆軟,幾乎無法閉合。性器抽出去的時候,還在止不住地往外流水。像白色的眼淚。

“上麵沒哭,下麵哭了啊。”

他抬頭再看,卻不見那個人答複。

秦臻已經睡著了。

那天晚上,沈佳城做了個很奇怪的夢。他和秦臻在某個熱帶島嶼度假。秦臻在海裏遊泳,而他在岸上邊喝酒邊看書,或者說,偷偷看秦臻帶過來的書。偷他的書讀是個壞習慣,沈佳城承認,可那人的書都是從自己書架拿的,應該……也不能算是偷吧?

秦臻似乎是感知到遠處投來的目光,正從海裏麵走出來,肌膚上鍍著一層金色的光。他朝自己招手,還笑了笑。

——是太久沒去度假了。這幾年,戰事連著政變,又連著選舉。政局動蕩中,保全自身都難。遺憾的是,三年婚約,他們竟然沒有一起去度過假。想做沒能做的事情太多了,沒安安穩穩吃過幾頓飯,沒陪他回過他的家鄉,看過他的家人,也沒說過一句……

沈佳城不太想醒來。可他是惦記著昨晚,秦臻不知出於什麽心態,竟好心答應讓他射在生殖腔裏麵,他還沒幫他清理乾淨。兩年前那天晚上他怎麽過的,沈佳城不得而知,可他再也不想讓對方再經歷過一次。也許他還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二一二報告那給他看,再平心靜氣地問問他,當時他想從中知道的問題是否得到了解答。

沈佳城從床鋪撐起來,攏了攏淩亂的頭發。可臂間空空如也,身邊更是空無一人。另外一邊的床鋪……竟然是整理好的。

主臥一邊的衣櫥空了,床頭櫃也空了。沈佳城心裏猛地一沉,最後去檢查客廳一角的儲藏室,所有行李箱都不見了。秦臻走得太利落,像從來沒在這裏生活過一天。像個軍人一樣。

……就是個軍人。沈佳城笑著搖了搖頭。

不祥的感覺終於應驗,這一周以來,他倆之間是有相互理解和妥協,也有同仇敵愾的默契,不過更多的是殘忍。對自己,對對方,不動聲色的,早已駕輕就熟的殘忍。

床頭櫃上,那枚銀色的戒指閃著光。底下,還壓著一封信。他沒有打開。

*

上午十點,李承希匆匆到訪,給他帶來一遝昨晚收集好的報紙,照例和他討論輿論風向和下一步傳達給媒體的信息。政客和媒體間的關係一直是微妙的互惠互利關係,她手機裏就有幾位熟悉的媒體人的聯係方式,有什麽需要試點的政策或信息總可以先放出來給他們。

討論了大概半小時,沈佳城叫住她,語氣平靜地說——對了,秦臻走了。

李承希還問,哦,什麽時候回來?我好給你們安排……

他說,不回來了。

李承希差點犯心臟病,捂住心口,一連串的問題。

“什麽叫不回來了?到底什麽情況?你們這幾周不是挺好的,發生什麽了嗎?你倆那些破事我也知道,可你一直不都是……”

“不是,沈佳城,沈主席,那你之後怎麽辦?隻是你新官上任第一個月啊,那麽多外交活動,你你……打算一個人去?對外麵說什麽、怎麽說?你想沒想過……”

“承希,你不知道全部。”

知道的少,是保護她。她所見的那些爭吵不過是冰山一角,是破裂的表象,而不是病灶本身。秦臻兩年前那個越界的舉動,沈佳城未曾告訴過任何人,包括自己父親或最信任的幕僚。

那件事發生後的一個月,沈佳城主動辭職離開安全委員會。當時,他給出的官方理由是需要兼顧推行319法案修訂案,身體欠佳。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借口。羅法官打過電話找他,保守黨委員會副會長也找他談話,楊文藹老爺子那時候還沒得病,暗中勸他三思。而沈燕輝無所顧忌,指著他鼻子罵他。

“這項工作給你帶來了多少曝光度你知不知道?多少比你資深的首都議員削尖腦袋找人傳話想加入,沈佳城,你是不是糊塗?”

沈佳城當然知道。安全委員會的頭銜給他這幾年在政壇起步增加了不少助力。作為強調集體、家庭與國家榮譽的保守黨政客,這是一份想都不敢想的殊榮。這件事從一定程度上抵消掉住房改革推行時候造成意外命案的疏漏,拯救了他的政治生涯。自此,這份特殊責任,也把他的政治命運和國土安全的命運緊密聯係在一起。沒了聯盟安全委員會的這個頭銜,他就是名普通議員而已。

可他有自己的考慮。副局長位高權重,在一天能罩他一天,可是沒有永久的權力,隻有永久的原則。他要保全自己。

從頭到尾,知道這件事的,隻有秦臻一人。他沒說過任何話,他總是在做。打好每一場仗,在每次他需要的時候配合他。他們隻是被命運大手捆綁在一起的利益共同體。如今,一場戲終於落幕,他也終於知曉彼此的結局。

李承希又說了兩句,大意是無論社保醫保政策怎麽調,請給你團隊的人上最好的商業醫療保險,我真的要被你嚇死了。

當事人比她淡定。沈佳城說,你現在官高一等,工資理應翻倍,請注意身體,今晚早睡,明日事明日議。

回臥房整理東西時,他清點物件,才發現秦臻把他曾經送的名貴手表都留下了。到頭來帶走的竟然隻有一本舊書。

從第一天起,他就應該清楚,戒指、槍械、腕表,都禁錮不住他。

愧疚是唯一的武器,他舍不得用罷了。

他轉頭又翻起之前李承希帶來的那遝報紙,按照她的指引,找出《時代娛樂》第二版麵,果然是寫他和秦臻,所謂的“首都第一眷侶”。娛樂記者筆杆起落,便是一出波瀾起伏的八點檔大戲。他們把這些年捕風捉影得到的證據串聯,說兩人經過起初的猜忌,關係在危急關頭越來越緊密,最終指向了團圓大結局。

沈佳城看報紙如何解讀兩個人關係,看得津津有味。大概政壇奇聞沒得寫,娛樂緋聞這兩年也貧乏,記者們知道兩人在戰時結婚,一直未得喘息之機。照這個發展,他們甚至推測起來,戰後二人未來會去哪裏補度婚假,還列出了幾個最有競爭力的選項。

——開曼群島。真當我是程顯之流?偷稅漏稅空殼公司外加買酒莊一條龍服務?

——霧港新都。那是沈燕輝和顧廷之新婚旅行的地方。在這方麵,我倒也沒有那麽想追隨我父親的腳步。

——杜布列茨克。中歐海港小鎮,嗯,這個倒是不錯……

沈佳城把《時娛》揉成紙球,唯獨杜布列茨克那一頁免於難。一遝報紙底下,是那封包得平整的信。他終於站起身,取來從觀山沈燕輝的書房帶過來的玉製小刀,把信封劃開。

“沈佳城,

我想,我無權為你捧著《憲法》宣誓。我做好了準備,去打最後一場戰爭。勝利來臨之時,你將不會再需要我,或者我身後的任何人。這三年來,我從未取得過主動權,所以這個決定請讓我來做。

違反國家安全法的刑罰追溯期是五年,你可以隨時解除婚約。我隻最後請求你,一,等到戰爭結束。二,看在過去三年的份上,如果要起訴我,提前告知我一聲。我想體麵周全地走。

祝你一切順利。勿念。”

窗外傳來一陣引擎轟鳴聲。窗簾拉開,剪碎一片青色的天。沈佳城努力睜開眼睛,看到藍色塗裝的飛鷹-739,在三架雷鳥T-3轟炸機的護衛之下,抬高機頭,紮入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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