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約定到期了(1 / 2)

盛世春 青銅穗 2527 字 6個月前






梁家去請裴瞻的人在衙門裡和大理寺都撲了個空,後來又追到裴府,正好碰到程持禮,程持禮說他剛剛出去,來人便铩羽而歸。</P>

馮夫人略覺遺憾。</P>

侄兒輩的裴瞻竟然娶了姑姑輩的梁寧,馮、曹二夫人心裡自然是有些難以接受,但他們都成親了,再說梁寧如今的身份是寧夫人的女兒,木已成舟,也無須糾纏。</P>

說什麼都比不上小妹還活著來得讓人心滿意足。</P>

但這一來就覺得還是得把當初他們成親時該說而未說的話給補上,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敦促裴瞻一番,讓他善待梁寧,好好過日子。</P>

哪知道他竟這般忙。</P>

不過來日方長,改日再說也是一樣。</P>

晚飯大家圍成一桌,其樂融融。</P>

重逢時的話說也說不完,但終究得有個結束。</P>

蘇幸兒見婆婆心情大起大落這麼一日,生怕傷身,便挑了個缺口插進話來,說時辰不早,要送傅真回府。</P>

二位夫人送傅真到前院,萬分不舍,眼眶再度紅了,一味地囑她:“明日再來,還有許多話沒來得及說,你認祖歸宗之事,還有與瞻兒的婚事,我們還得見見你公公婆婆,最重要的還有寧夫人——你切莫忘了。”</P>

傅真點頭,一一應下。</P>

臨出門時到底沒忍住,又在門檻下跪著拜了拜。</P>

伏地時眼淚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梁郴忙上前攙起她,說道:“我與幸兒送小姑姑回府,母親與嬸母勞累了這一整日,快快去歇著。小姑姑身子骨還待養著,便日明日不來,後日來也成,大後日來也成,往後走就是無窮無儘的好日子,不急在這一時。”</P>

如此說罷,二位夫人甚覺在理,而且更萌生了定要為著往後好好籌謀一番的心思,反而來了些精神。</P>

傅真由梁郴夫妻倆陪著上了馬車,還沉默了好一陣,末了才抹去眼淚,抬起頭來。</P>

卻見麵前他們倆也是眼圈紅紅,於是她反倒笑了:“好好的日子,倒一個賽一個地哭起來,像什麼話?”</P>

蘇幸兒噗哧一聲笑,擦了眼,扭頭看起了車窗外。</P>

下弦月幽幽照著街道,宵禁的緣故,幾乎沒有了行人。</P>

夫妻倆把傅真送到裴府就走了,到處是巡邏的將士,即使他們有特權,也不宜放肆。</P>

傅真目送他倆遠去,還在門楣下站著。</P>

月光並不亮,隔著薄霧照來,像夢一樣。</P>

腳尖轉了方向,身後卻剛好傳來了馬蹄聲。</P>

裴瞻帶著護衛們停在跟前,板得跟冰塊一般的臉上綻露出一絲詫異。</P>

“你站在這兒做什麼?”</P>

“我剛回來。”傅真打量了一下他,“你不下馬嗎?”</P>

裴瞻下了馬。</P>

走到她跟前,指一指門內道:“進去吧。”</P>

傅真信步跨門,廊下的燈光將他們倆一前一後的影子投射在前方,廡廊下除了門房與值夜的下人之外,已經沒有人行走了,本來就不小的將軍府此刻顯得格外的空曠。</P>

傅真的問話打破了寧靜:“你今日去哪兒了?”</P>

“哦,大營裡臨時有事兒,我從宮裡出來就出城去了。”</P>

“難怪了,大嫂二嫂派出來找你的人到處都找不見。”傅真順手折了一根花枝,在月下轉身望著他。</P>

她臉上掛著微微的笑容,恬淡的就像此刻的月光一樣。</P>

裴瞻心緒沒來由的浮動。他左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側首去看院角搭起來的菊山,“她們怎麼樣啊?身子骨還好吧?這一日你想必在那裡過得很開心?”</P>

梁寧的大嫂二嫂,裴瞻一直是稱呼為嬸母的,如果他能和傅真過一輩子,那這個稱謂就得改改了。</P>

“開心是下次的事吧,今日這一麵,實在是悲傷大過喜悅。”傅真繼續朝前走,她的話也沒停,“我這個人,從來不會輕易改變念頭的。</P>

“被徐胤害了之後,我一直覺得自己救他沒錯,我隻是做了一件在當時誰碰到了都會做的事情。</P>

“但今日在梁家看到她們,我卻湧上來萬般自責。</P>

“不管我有多麼充足的理由為自己正名,都抹滅不去因為我而使她們遭受了這樣一場悲傷。</P>

“如果我當年沒有把徐胤救下來,後來又沒有把他留在身邊,我不敢說朝堂上這些事情全都不會發生,但至少我的家人不會遭受這樣一番痛苦。”</P>

裴瞻配合著她的步伐,緩慢地跟在她的身後:“可是情義都是相互的,你大哥二哥的遺骨,是你親自護送回來的。</P>

“你沒有讓他們在半路遭受半點閃失,你的兩位嫂嫂,還有少暘少淵都是感激你的。</P>

“你之所以讓這麼多人喜愛,不正是因為你善良又熱情,對身邊所有人都可以舍命相待嗎?</P>

“所以你也不用自責,我相信對他們來說,為你做再多也是值得的。”</P>

傅真略感意外,“你怎麼會想得這麼細膩?”</P>

“你真當我是大老粗啊?”裴瞻將她手上的花插在她的發鬢上,“你的心思,我就算不全知,也知曉個七八分啊。”</P>

傅真笑了,她順勢在花壇邊緣上坐下來。“你今日去了天牢?”</P>

“去了。”裴瞻在石階上坐下,“碼頭上打鬥的人不是榮王父子的人。外祖父的死看起來的確跟他們沒關係。”</P>

“是麼。”</P>

這個結果在傅真意料之中。“不是他們,那連冗的問題就更大了。不管怎麼說,他能得到那麼多的消息就很不簡單。”</P>

“後來我又去問過一次鐵英,他說的確不曾聽說過連冗這個人。不能確定他跟連家有沒有關係。不過連家家族龐大,而且如今連煬手下的人還有不少,不見得個個他都見過。”</P>

傅真聽到這裡問道:“如今那個大月王,當真隻是碰巧提供破城線索而立功上位的嗎?”</P>

裴瞻顯然聽懂了她的意思。他擰著眉頭說:“本來是再三確定無疑的。如今怎麼著也該再去查一查。”</P>

傅真點頭。</P>

大月那邊屬實有點奇怪。</P>

亡國是確實亡國了。畢竟都城都攻破了。他們的王和王室都被滅了。</P>

但徐胤和連冗的暴露,卻讓人覺得戰事結束後這半年裡,還是顯露出了死灰複燃的跡象。</P>

原本就算有些漏網之魚也不算什麼。畢竟那已經是他們關起門來爭權奪位的鬥爭。</P>

但是連冗身上的疑點卻與皇長子和寧老爺子聯係在一起,這就不能不正視了。</P>

想到這裡傅真問了一句:“皇上病情如何?”</P>

“暫時應該是穩住了。但是將來誰知道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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