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啊,明天我和你爸去醫院照顧你姥姥,我想讓秋秋到你那住幾天,你看方便嗎?要不要先和你婆婆打聲招呼。”鮑媽打來電話,囑托梧桐照看妹妹。
梧桐姥姥年紀大了,前陣子和老姐妹兒晚上出去逛超市,人多,天氣太熱,走丟了。找了幾天無果,最後自已回來了。回來後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鮑媽不放心,帶著去醫院看,發現姥姥有些小中風,打算留院查看。
“行,我和張開他媽說一聲,沒事,您放心,明天我下班去醫院繞一趟,看姥姥。”
梧桐有一個雙生妹妹,鮑秋梓。
梧桐、秋梓紀念爸媽的相識、相愛。本身和梧桐一樣在重點高中上學,按照成績肯定能進一所211大學。
可就在高三那年下晚自習的路上,路過一片小樹林,被幾個混混嚇著了,自此,要靠抗壓藥過一輩子。
年齡不夠,法院無法判刑,鮑爸怒不可遏的抄起家夥欲上門,卻在家門口停下了腳步,蹲在門口不斷歎氣、揪頭發,淚流記麵。
許多年後梧桐才在鮑媽口中得知這是為了她,鮑爸怕留下案底影響梧桐以後考公。
死後的日子裡,梧桐沒有即刻消散。看著張開二婚,看著鮑爸、鮑媽抱著日益嚴重的秋秋痛苦,還有鮑爸在張開的婚禮上如梧桐當初一般,狠狠地將刀子捅了進去,可能吸取了姑娘的教訓,刀子插在了張開的胸口,沒有給他生還的機會。
為何鮑爸要刺出那刀?
還有,新娘怎麼會是她?
梧桐看見新娘,瞪大了眼,不解他們倆是何時勾搭上的。
一切來不及細想,梧桐的魂魄隨風散去。
梧桐記目淚水的回憶前世,扯張麵紙擦拭後給張開去了電話,他欣然答應。好在張開爸媽去旅遊了,不用擔心他們在,自已的妹妹不適應。
“姐姐,你要不和姐夫一個房間,我睡書房就行。”
鮑梧桐接完妹妹後,和張開協商讓他這幾天睡在他爸媽房間,自已準備與秋秋一起。
“沒事,我們姐倆好久都沒有一起睡過了,還不得好好秉燭夜談幾日啊。”
一方麵,秋秋自從抑鬱之後就沒有長時間獨自離開過家;另一則就是梧桐壓根不想和張開通房。
重生至今,梧桐一直躲著不肯行房,張開雖頗有微詞,但看著媳婦冷冰冰的模樣,也提不起興趣,隻好作罷。
這天下班。
“秋秋,開門。”
門沒有打開,梧桐再次輕叩:“秋秋,我是桐桐。”
門開了,秋秋抱住梧桐:“桐桐,我想回家了,我回家一個人沒事的。”
“再陪陪我好不好,明天我下班早,一起看電影去,我帶你吃好吃的。”
秋秋不說話。
“乖~”梧桐摩挲著妹妹的頭,微笑誇獎。
第二天中午。
“梧桐,你忙嗎?”從單位食堂出來的梧桐接到表哥嚴閆的電話。
“還好,怎麼了?”
婚後,梧桐和嚴閆的聯絡少的可憐,因為張開不喜歡梧桐的手機上有男性電話和短信,即使對象是表哥也不行,所以每次聯係後梧桐都會自覺刪除痕跡。
“你今天有空嗎?出來一趟,我有話和你說。”嚴閆提議出來談。
前世梧桐也接到了這個電話,但後來忙工作、忙朋友、忙離婚,終日焦頭爛額,忘了這茬。
而今的梧桐再也不像當初那般避諱男性。
“我現在可以出去一趟,要不去我們單位門口那個咖啡廳?”
嚴閆是個碼農,自由職業者,時間很多。
“行。”
梧桐到的時侯,嚴閆已經坐在窗邊向外看,路燈的光暈打在他的臉上,竟有了憂鬱的錯覺,嚴閆可是個渾不吝的性格,難得深沉。
“哥,咋啦,突然憂鬱起來了。”梧桐一屁股坐在對麵,點了一杯美式,調侃。
“秋秋來找我了,沒坐一會兒就哭。”嚴閆皺著眉頭,開門見山的說重點。
“哭了?怎麼了,她沒和我提呀,我今天看著還好好的。”梧桐有些疑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