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聰明,竟然這麽快就猜到我的秘密。”玄策的聲音似乎恢複了正常,不複之前的癲狂。
“天才就是天才。”書懷恩趁機回複內力。
“別白費力氣了。”玄策笑了笑,運起邪功,邪功仿佛劇毒一般,自兩人接觸的部位湧進書懷恩的經脈,開始了肆無忌憚的破壞。
書懷恩不得不令體內剩餘的內力瘋狂的抵抗著,好在所修乃是佛門內力,對於邪功天然的相克,可惜這樣一來,書懷恩便沒法伺機回複內力了。
“看誰先死?這遊戲好玩。”玄策看了眼依舊流著血的肩膀,饒有興致的說道。
“為什麽,非要,分個生死。大家各回各家,不好麽。”書懷恩一邊吃力的說著,一邊使勁攪動著手中的匕首,擴大著玄策的傷口。
“好玩啊,也隻有在這樣有趣的遊戲裏,我才能忘記我的哥哥。”玄策語氣失落,眼眶濕潤,隻是沒有再次變紅。
書懷恩沒有再問,生怕這好不容易恢複正常的瘋子又發瘋起來,那自己真的死定了。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破風聲響起。
一男一女,兩人邊打邊跑來到地牢門口。
鐵門被勁氣爆開。
月光揮灑進來,赫然是霧都那個代號“蝙蝠”的黑衣黑紗女子和一個一身綠衣長袍的蒙麵男子。
兩人似乎對對方均有所忌憚,逐漸拉開些距離一點點的接近書懷恩和玄策。
“地龍”“玄大人”兩人見到地牢這般一片狼藉,又看到書懷恩兩人這般模樣均不由自主的驚呼起來。
“要不,就這樣吧,美味從來都是留到最後。”書懷恩提議道。
“我若說不呢。”玄策獰笑著繼續運功侵入書懷恩的經脈。
“你...。”書懷恩恨極了,猛的運起《雲遮月》上透支內力的功法,哇的噴了一口血出來。
內力自四肢百骸中湧出,書懷恩一邊抵禦邪功,一邊運起內力,匕首一點點刺進了玄策的右側胸膛。
玄策臉色蒼白,胸膛內湧出的血液也漸漸少了起來,似乎即將走到人生的終點。
蝙蝠女又和摘星樓的綠衣長袍男過了兩招,兩人水平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再不走,一會驚動了官府,我們都要死在這。”蝙蝠女冷靜的分析著。
綠衣長袍男似乎對官府很是忌憚,不禁向玄策提議道:
“玄大人,我們先走吧。”
就在兩人說話的當,書懷恩兩人終於支持不住,雙雙失去知覺,不知死活。
蝙蝠女和綠衣長袍男對視一眼,便默契的小心翼翼的分開兩人,各自背起同伴一前一後逃出了地牢,留下一地的狼藉。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個身穿捕快衣服的少年哼著小曲押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子來到地牢。
當看到昏倒在地上的獄卒和四分五裂的大門時,猛的身軀一震,急忙拉著男子進了地牢。
火光亮起,一地的殘肢斷臂,血肉殘渣。
少年捕快臉色瞬間變白,慌忙逃出地牢,嘔吐不止。
而那中年男子早就嚇的暈了過去。
......
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書懷恩看不到光,亦看不見任何東西,但身體卻仿佛在急速的下落。
夢境!書懷恩驚喜的想到。
多久了?四年了?再次來到夢境,書懷恩此刻沒有當初的彷徨,而是充滿了興奮和期待。
每一次進入夢境,書懷恩總能有所收獲,這次該不會例外。
亦如前幾次一般,不知過了多久,下方的黑暗之中開始湧出一片片記憶的碎片,當然,書懷恩是如此認為的。
記憶的碎片雜亂無章,緩緩擴散開來,最後,終於有一塊碎片迎麵撲來,撞向書懷恩。
......
“咚咚咚咚”充滿了空明的木魚聲在耳邊響起,書懷恩猛的睜開雙眼。
環目四望,這是一間禪房,僅有一蒲團一佛台一佛像一香爐而已,雖然簡陋,但卻是纖塵不染,十分整潔。
此刻香爐上的香剛好燒完,整間禪房充滿了好聞的檀香氣息。
木魚聲是從外麵傳進來的,難道是那少年?
正當書懷恩思索之時,身下響起了衣被摩沙的聲響,書懷恩低頭一看,正是那少年從床上坐起。
之前書懷恩隻顧著向外看,卻沒有看向自己身下。
少年似乎比之前成長了一些,看起來更加英俊,但是眼中卻沒了曾經的清澈和銳利,仿佛被挫了氣焰的稚鷹,垂頭喪氣毫無鬥誌。
少年伸了個懶腰,走下床來,先是來到院中,以木桶在水井內打了些水上來洗漱一番,然後就那樣坐在院內的石凳上發呆起來,一旁的書懷恩無奈唯有陪著少年發呆。
這一呆就是一整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