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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烈處事精明老辣之處,在與多爾在門口說得這幾句話中就體現出來。對於多爾所交代的事,即是儘快籌齊那些剩餘靈材的事,隻字未提。也未像尋常做生意的人那樣,一場大生意談成,便要宴請多爾去哪家名貴酒樓好好招待的話。

張明烈知道,如多爾這樣一擲千金輕易拿出價值近千萬靈珍靈藥的人,不是他能請得動的,想與多爾攀上關係,隻有替多爾辦好事,其他的都是空的。

這是一個利益化的世道,真正懂得這個道理並知道如何去做的人,鳳毛麟角,這樣的人根本不會計較一些場麵上的東西,一切都是圍繞利益而行事,在巨大利益之前,吃點虧丟些顏麵不算什麽,不論是善於交際的張明烈,還是逍遙門之中四個老謀深算泰山北鬥的元老,都是深知這個道理的人。

而多爾同樣也是,但是比這些人更懂,因為在血棺之中,他體驗了六道極致眾生的八十一世,這是無比寶貴的人生曆練,雖然不是他的經曆,但很真實,如親身經曆,這也是致使多爾真正蛻變的一部分原因,他的心智得到了進一步升華,遠非常人所能想象的。

而在張明烈迎送多爾之前,那些鑒定師與去藏寶庫取出靈物的人,全部被張明烈所擊殺,逍遙門獲得價值千萬靈珍靈藥的事一旦被泄露出去,後果不堪設想,所以這些人必須得死。

張明烈在動手之前,曾問過多爾,多爾微微頷首,表示暗許,這就是張明烈另一點聰明的地方,這些人必死無疑,若突然動手,事前不與多爾關照一聲,無疑會讓氣氛稍稍有些尷尬,可見張明烈明察秋毫之末心思細膩至極。

此人若是不隕落,將來在逍遙門必有一番大作為。

靈藥的價值遠遠超過靈珍,更何況多爾所給的靈藥都可助人修煉,而且是珍品,藥齡都在四五百年以上,雖然靈珍也可益人修煉,但一株好的靈藥,再輔以其他靈藥,可以煉製出大量的丹藥,所產生的價值與靈珍不可同日而語。

心懷激蕩的張明烈此時此刻正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不老山,這一大筆靈藥,張明烈不是不想吞,而是吞不下。他也曾想過懷財潛逃,可最終經過內心艱難的掙紮之後,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的一絲靈魂玉簡還擺放在逍遙門之中,隻要有了靈魂玉簡在,他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逍遙門也會發現他,到時隻有死路一條。

當然,張明烈也想過借用自己的權力,將一部分靈藥中飽私囊,作一些假的賬目,之後再慢慢經營,填補財務漏洞,作為重寶閣的樓主,他可以挪用近百萬數量的靈珍,不過在權衡利弊慎重思量之後,他排開了這個想法,這件事是瞞不住的,因為當事人多爾知道,除非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多爾。

可是張明烈敢嗎?

他不敢。

所以,張明烈帶著驚天財富,前往了逍遙門,直接找逍遙門門主畢化仙商議,細細斟酌這件事,毋庸置疑,張明烈為逍遙門立了一件天大的功勞。他不但會從中得到巨大數額的分成,而且還會得到逍遙門十分驚人的賞賜。

其實,真正算起來,逍遙門從多爾身上賺得的靈珍,數量有限,畢竟打了六折,在重寶閣消費超過五百萬靈珍,才會有這樣的折扣,這是立下的規律,不可改動,張明烈是循規蹈矩按照規則辦事。

而依照如今的局勢,多爾甚至可以提出五折優惠的條件,張明烈依然會答應,不過五折已經是張明烈的底線,而多爾也知道這一點,但並未提出,以承山川等人的心智,會看出他這一舉,是在幫助逍遙門。

如今當處亂世爆發前夕,山雨欲來風滿樓,提升門派勢力才是最要緊的,逍遙門作為七大道門之首,恐怕會首當其衝受到各大勢力的剿滅,情勢不容樂觀。

逍遙門的一眾高層,在近年來,曾經多次召開會議,商討這件事,甚至有人提出棄車保帥之法,不過此人被當眾斬殺,在這關鍵時刻,動搖人心,就是死罪。

多爾無疑是在雨中送炭,其中含義很值得人思量,承山川等人在接下來自然會懂得怎麽做,至少會替他全心全力收集煉製九霄金光遁的材料,也至少會對他放寬鬆一些,不過監視是免不了的,但可能僅限於是在逍遙門山門不老山內,他若是走出山門,應該不會受到監視。

這兩點隻是多爾的猜想,但極其有可能,他有九成把握。

與此同時,多爾還收到了張明烈給予的玉皇卡,隻要玉皇卡,就可在逍遙門旗下各地重寶閣享受六折優惠。除此之外,還有一張邀請帖,隻有憑此貼,才可參加三日之後舉行的拍賣會。

這次拍賣會,據張明烈透露,其中有四尊靈物是煉製霄金光遁的靈材,這些靈材是他人送來讓重寶閣拍賣,重寶閣是不允許挪用,不過張明烈承諾過,會尋找物主詳細商談,一有好消息,談成功了,就會通知多爾。

而且這次拍賣會,還有三件聖靈被封印的聖物出世,一件是吹息斷魂燈,中品聖物,一件是鳳霞瑤光墜,中品聖物,最後一件是上品聖物,真天大印,此件聖物,關乎一位在太古時期隕落的仙人的寶藏,各大勢力大多都收到這個消息,漢山城之所以來這麽多人,有一小部分是為了真天大印而來的,都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架勢。

多爾想得到此物,他最看重的是真天大印的威力,至於仙人的寶藏,他的確很有興趣,但以他現在的實力,進入其中十死無生。

到時,真天大印的價格無疑會被炒得很離譜,不過以多爾手上資產,可以穩穩當當地拿下。

夜色很重很濃,為蒼天大地添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而作為漢山城商業中心的西大街上燈火通明,纖毫畢現,十分亮堂,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嘹亮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鬨。白天所發生的驚世慘劇,已成為了過去,再怎麽追憶,也挽回不了,生活,就是為了生,為了活,日子還是需要繼續過下去,痛苦與淚眼墊不了肚子。

多爾漫步在寬闊的大街,向朝韻樓徐徐走去,一路上,所有人見到了他,就像是見到了蓋世妖魔一般,噤若寒蟬,天地安靜,靜止了下來,顯得很詭異。

在他前方的路很寬敞,無人敢擋,可隻有他一個人在走,天地之間也隻有那一個腳步聲在響,消瘦的背影漸漸消逝在人海儘頭,消逝在燈火闌珊處,他的背影卻不蒼涼,也不孤單,因為那肩上擔著數百萬人的血債與亡魂,可是,他的背,卻很挺很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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