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的確學會親親了,不僅學會了,還能舉一反三,趁她不注意來偷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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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軍事天才,在這種時候都能將戰場上運用的戰術在她身上發揮得淋漓儘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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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蘊和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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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她身上用戰術,是不是有點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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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蘊和輕笑著抬起手,手指扣著商溯後腦勺,稍稍在他後腦勺上用力,不曾防備的男人便被她的手壓得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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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頭,她墊腳,唇瓣再次相碰,蜻蜓點水似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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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怎會止步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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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他驚訝目光,她微微張開嘴,牙齒咬上他的唇,稍稍用力,便讓男人驚訝眸光變成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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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p>
男人吃痛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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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蘊和滿意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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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學會親親了,這很好。
”</p>
相蘊和鬆開商溯後腦勺,笑著對他道,“但是不能故意偷襲我,這是給你的教訓。
”</p>
“......”</p>
好記仇的小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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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部的肉尤其脆弱,被相蘊和驟然咬在上麵,著實有些疼,商溯微抬手,手指微曲,蹭了下自己被咬腫的唇,一時間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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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他誤解孔子了,這位被儒家奉為大聖人的聖賢說的話的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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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與女人相處卻是很難,比與小人相處還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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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下了,以後不能偷襲你。
”</p>
商溯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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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蘊和微頷首,“這才對嘛。
”</p>
“又不是不讓你親,犯不著來故意偷襲。
”</p>
還把用在敵人身上的兵法使在她身上,幼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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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幼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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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蘊和笑商溯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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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溯覺得自己並不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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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想親自己喜歡的人罷了,哪裡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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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以後不偷襲你。
”</p>
商溯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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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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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比篤定自己在口是心非,如果還有下次,下次他依舊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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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拒絕偷親自己喜歡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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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一個普通人,他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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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心思全部寫在臉上,那種明晃晃的我在騙你的表情讓人想忽視都難,相蘊和噗嗤一笑,伸手戳了下商溯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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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連騙人都不會。
”</p>
相蘊和笑道,“不過我可以當做你說的是實話,因為如果還有下次,我就不會像今天這樣對你輕拿輕放了。
”</p>
商溯眉頭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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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輕拿輕放,那意思是下次會狠狠懲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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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那點力氣,用力咬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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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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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溯輕輕一笑,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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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p>
商溯道:“我知道你是不會吃虧的性子,下次不會這樣了。
”</p>
他會用更加小心更加隱秘的方法來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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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尚未察覺的時候,他的吻便已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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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在在這種事情上的進步真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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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溯無比滿意自己的進步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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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好。
”</p>
相蘊和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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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微微往下滑,落在他被她咬得微微有些種的唇上,心中一動,忍不住按了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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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嗎?
”</p>
她按著商溯的唇,溫聲問商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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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指腹落在自己唇瓣上,商溯眼皮輕輕一跳,心臟也跟著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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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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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疼的,前提是她能哄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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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她的確在哄,甚至還將以指腹輕輕摩挲著他的唇,讓被摩挲過的地方如火一樣在燃燒,頃刻間席卷全身,讓他整個人都跟著燥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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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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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溯呼吸有一瞬的著重,“還好,已經不疼了。
”</p>
“不疼了?
”</p>
相蘊和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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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她方才咬得還挺重來著,居然不過片刻時間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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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溯這是什麼體質,她記得他不是衝鋒陷陣的悍將,而是決勝於千裡之外的智將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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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疑惑間,相蘊和抬頭看商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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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臉再次紅了起來,是哪怕燭火昏黃,都擋不住的那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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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到耳朵上也透著淡淡的粉紅,整個人像是煮熟的蝦,她指腹下的溫度都變得有些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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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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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做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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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呼吸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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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氣息灑在她手上,如羽毛輕輕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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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蘊和眸光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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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她明白了,是因為自己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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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彼此的動作,若是放在話本裡,應當是勾引或者撩撥,總之不是正常女人對正常男人該做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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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絕對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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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蘊和觸電似的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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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溯肩膀微微一顫,提著的心終於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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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相蘊和並無其他意思,但這並不妨礙他的思維因為她的動作而不斷發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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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那什麼,你不疼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p>
相蘊和輕咳著,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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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溯比她更不自然,“恩,不疼的。
”</p>
“不疼就好。
”</p>
相蘊和道:“明日還要早起,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彆再像今天一樣睡到中午才起床。
”</p>
丟下這句話,她便連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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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性子豁達,從不將小事放在心上,但這並不代表她對自己方才做的事情能全然不在意——那可是勾引與撩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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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商溯是正經得不能再正經的正人君子,是把單純兩字寫在臉上的沒城府,所以才不會因為她的動作而想東想西,想那些有的沒的,然後再趁著搖曳的燭火,半哄半騙與她共度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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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要命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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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還好還好,商溯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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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蘊和無比慶幸商溯的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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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溯目送相蘊和的身影消失在長廊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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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得又快又急,仿佛身後有厲鬼在追,這與她往日的穩重內斂完全不同,蕩起的裙角與飛起來的衣袖都在無聲訴說她彼時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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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尷尬,尷尬自己剛才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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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她並不是有心的,明明她隻是單純問一句是否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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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後,她還是會羞得無地自容,甚至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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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溯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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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跑得快,否則她定能發現他比她更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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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光四神無主著,幾乎不敢去看她的臉,心臟更是隨時都會跳出凶腔,叫囂著衝到她麵前,大聲對她說自己彼時的心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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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她先跑了,所以他艱難保持了最後的體麵,沒有讓她發現自己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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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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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慢慢抬起,手指落在自己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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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指腹方才摩挲過的位置,彼時仍微微發著燙,沒有比她狂亂的心跳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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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蘊和一路小跑回寢殿,心跳幾乎跳到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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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如此之快,是因為剛才的一路小跑,還是因為自己方才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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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選擇了後者——因為她觸弄了商溯的唇,引得他臉頰微燙,呼吸都變得濁重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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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命,她怎能做出那種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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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蘊和揪著自己的手指,腹誹著自己的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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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活了很多年,但貧瘠的感情經曆給不了她任何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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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商溯交往時,她一直是摸著石頭過河,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全是自己摸索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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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親親抱抱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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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未婚男女們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是很常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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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進一步,似乎便不太行了,容易擦槍走火,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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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這些事之後,她便給自己製定了一個標準,可以親,可以抱,但不能亂摸,更不能摸什麼敏感部位,比如說男人的唇與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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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話本所賜,她知道這兩處位置是男人的敏/感/點,很容易給男人造成眸中誤會,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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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今夜的她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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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到最後竟還去摸了商溯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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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察覺了他的不自然,她根本不會發現自己在做多麼過分的一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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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蘊和抬手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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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羞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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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的宮婢輕手輕腳走進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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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女,該洗漱了。
”</p>
宮婢溫聲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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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蘊和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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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著身體跟著宮婢們去洗漱,腦海裡卻還是商溯滿臉通紅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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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沒有細看,如今細想起來,那時候的商溯幾乎可以用“誘人”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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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生得白,麵如冠玉,唇紅齒白,是典型的清雋無儔的謫仙似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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