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了想法,陸離一會兒莽牛拳,一會兒驚風掌演練起來;但是練了許久總覺拳掌之間不能圓轉如意,快慢節奏難以把握,運功路線更是晦澀不堪;
“是了,這兩套功法截然不同,唯一相同之處便是都以氣血運行帶動;我不必急於演練,把兩種不同的運氣途徑兩相結合,走出自己的循環!唯有運功途徑的變化才能靈動與威力兼備,走出我自己的道路!”
陸離雙手垂放,肅立良久,他見識過太極拳那圓轉如意、渾然天成的打法,了解過忽疾忽緩、輕重轉換的過渡;有了理論,便形成了拳意。
他突地腳踩踏風步,緩時如老牛耕地,負重前行;疾時如雨打芭蕉,疏密緩急!
他開始隨意揮動自己的雙手,重如莽牛,輕似驚風;這些斷斷續續的招式,與他體內的氣血慢慢產生共鳴;一股狂野的氣勢慢慢地從陸離體內爆發出來!在他的心裡,自己不再是在使兩套不同的功法,他隻是在驚風駭浪中與巨獸搏殺!
陸離完全沉寂在推演驚風莽牛拳的奧妙之中,兩種不同拳掌的一切變化,他都了然於胸。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
“不出十天,我就能將這一套拳法演練的渾然天成!”陸離心潮澎湃,暗道:“下次再見到那魏虎,他絕對敵不過我三拳!”
陸離真氣緩緩平複,隻覺體內的力量在大幅度增長,心中又驚又喜!
他心情頗佳,突然看見院門處衣角一閃,好似有人在偷窺內院;
陸離此時正是最為警覺的時候,他雙腳蹬地閃到院門口,正要喝問,卻見是個六七歲的孩子如鵪鶉一般畏縮在牆角;白淨秀氣的小臉,雙眼撲閃著,怯生生地看著陸離。
陸離正要發問,從旁邊廂房裡又跑出一大一小兩個人來。小的是個女孩,八九歲,形容尚小,她滿臉惶急地叫喊著:“小弟,叫你不要亂跑,你怎麼又跑這來了?”另一個大人卻是個老婆子,看見陸離,她立刻停下來行禮道:“老爺!”
看到這一大二小三人,陸離方才想起這是那對自己花了大價錢從發賣會買來的小孩。他當時憐憫心發作,從錦衣衛的手裡買下了這對孩子,後來為了從邵半城處借貸買孩子的銀子還惹出後麵幾件大事來。
不想前後費了這般周折把孩子買來之後,他把人往胖嬸這一丟好多日,自己倒是忘了個乾淨!
他轉過眼審視著這對兒女,見他們都長得白淨秀氣,牙齒整齊,而且很白;身上的衣著整齊,但顯然還是從原來家裡穿出來的,料子不差但有些破舊,想是在流放的路上也吃了不少的苦;
陸離搖搖頭,淡淡地說道:“在院子裡不要亂跑,前院更加如此,小心撞到客人!”
說罷又看著那女孩道:“你去沏杯茶過來。”
那女孩應了一聲,人卻沒動;反倒是那老婆子,轉過身慌裡慌張地朝廚房走去;
陸離看著那老婆子不動聲色地說道:“讓她去沏茶,你且過來說話!”說罷,轉身去了堂屋。
女孩懊惱地跺了跺腳去了,好半晌才端了杯茶出來,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硬邦邦地說道:“喝茶!”
陸離看見那杯子裡的茶水都濺了出來,皺著眉頭問道:“沒有伺候過人?”
小女孩見陸離有些生氣,先就怕了,可還是翻了個白眼道:“對,我沒有!”
陸離搖了搖頭,正要說話,邊上的老婆子先就跪下了,她稟道:“老爺,她真是沒有伺候過人!”
她們自從被買過來之後,生活穩定,吃住都好,比起以前顛沛流離的生活那是天壤之彆,再沒有過去那般擔驚受怕。兩個小孩因為年齡尚小,陸離又沒有發過話,胖嬸吃不準他的想法,也就沒有安排什麼活計給她們;時間長了,便又當自己是以前的小姐、少爺般,膽子大了起來。
陸離欣賞孩子們的天性,但現在他在不了解這些孩子的父母是因為什麼原因被流放之前,也不想縱容他們。
他細細品了一口茶,詳細地問起了他們的身份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