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啦!你是要效仿戴義做那太監麼?......彆碰我!”
陸離聽到這麼精彩的一段,不禁瞠目結舌,“改天要去和老陳談談了,堂堂書院,分宜首善之地,竟然。。。。。。”
世風日下啊!
再放眼往涼亭看去,便見那綠筠老師已然端坐在亭中的案幾之前,閉上雙眼,雙手平放在古琴的琴弦上撫摸;雲師兄卻露了手絕妙的輕功身法,飛到了涼亭的簷角之上,手握玉笛,作沉思狀。
整個湖泊周圍的人都被氣氛所感染,不再發出任何響聲,空氣都好似停止了流動。
陸離溝通靈慧輪,靜靜感受湖泊附近眾人的呼吸聲,冬日裡融化的雪水流入平湖的潺潺聲,還有細微冷風的輕吟。
平湖之中,突然有漣漪出現,卻是那深處的魚兒帶動了水草晃動;綠筠好似抓住了這點律動,睜開雙眸,中指輕撚琴弦。
一陣歡快的旋律從涼亭流出,如平湖之上翠鳥幽鳴,屋簷之下融雪滴落,慢慢地彙成一幅幅美麗的畫麵,讓眾人聽得如癡如醉。
此時,悠揚的笛聲傳出,雲師兄的笛聲節拍與琴聲渾然天成,仿似深水驚雁,穿過恬靜的平湖,與琴聲相互纏繞嬉戲,最終融為一體,難分彼此。
一曲終了,湖邊掌聲雷動,什麼“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什麼“聽聞此曲,三月不知肉味!”之類的話語不絕於耳。
陸離聽得無趣,正要轉身離去,忽然聽到亭內綠筠老師歎道:“心不外想,卷舒自若,氣血平和,方能做得到意與神合,琴聲親近自然,合乎其道;暮雲,你的心亂了!”
那暮雲從涼亭頂上翻身而下,神情激動道:“老師,我。。。。。。”
綠筠抬起手,止住他的話,淡道:“國子監的學生音律都不足慮,唯有一人,受過琴聖他老人家的指點,從輩分上來說,我也隻是他的後輩。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放心?”
聽到有關蔡珞父親的事情,陸離心念一動,正要再聽,卻聽那暮雲叫道:“老師,我心意不通達,如何能做到意與神合?!”
綠筠聽了,沉默半晌,忽然起身喚道:“諸位學子聽著,下午的課便到此為止,各位都散了吧!”
四周頓時一陣哀歎之聲,此起彼伏,大家都拿起自己的樂器慢慢散去。
看到這情形,陸離也就收回了那點八卦之心,隨著人流,出了湖邊的林蔭小道;
“從古至今,搞藝術的都是一幫神經病啊!”陸離自語道,跟搞藝術的人交朋友挺好,跟交的朋友搞藝術那就神經了。
“這位兄台,你說得在理!”陸離身後一位喘著粗氣的聲音響起。
陸離見到來人麵容稚嫩,身形嬌小,胸前鼓蕩,背後卻還要背著一個磨盤大的鼓,不禁莞爾,不是那位大鼓姑娘又會是誰!
陸離見她背著吃力,伸出手想要幫她一把,卻被她揮手拒絕了:“老師說過,樂器就是我的第二生命,試問,我怎麼能把自己的生命交給彆人呢?”
陸離聽她如此堅決,便訥訥地縮回手去。偏又聽那女孩說道:“老師說過,身為一位男同學,不懂得幫助旁邊的弱女子的,都不是什麼有擔當的人。”
聽到她的話語,陸離不禁頭痛,正猶豫間,那女孩卻把那隻大鼓塞到了他的手中。
陸離感到奇怪,不由得出語問道:“你不是說這個大鼓是你的第二生命麼?”
“嗯,現在不是了!”女孩笑道,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陸離道:“你是陸離吧!我是王紫。”
王紫竟然是綠筠老師的親生閨女,她的父親獨愛綠色和紫色,老婆叫做綠筠,閨女便取名王紫。
“你知道嗎?陸離,我從小最大的願望就是學好音律,可是母親總是認為暮雲師兄比我有天賦,她認為我的鼓氣勢不夠,沒有辦法打出戰陣蕭殺來!所以,我現在想把這條生命給丟了!”王紫右手上拿著一根手腕粗細的鼓槌左右揮舞,時不時的在手上旋轉兩圈。
“或許,我可以幫你出個主意!”陸離笑道。
“是真的嗎?陸離!”女孩開心地笑了起來,眼睛笑成了月牙的形狀。
陸離心裡想像著,這個嬌小的女孩背著一個比她身材還要高大許多的鼓,那畫麵簡直是不忍直視!
“我覺得哈!”陸離咳嗽一聲,麵露誠懇之色道:“或許你換個比這個還要大點的鼓,效果會好起來!”
女孩有些迷糊道:“比這個還要大的鼓嗎?到底多大?這樣真的會好起來嗎?”
“當然是越大越好!”陸離一本正經地看著她的胸道:“放心吧!聽我的,這樣效果會很好!你會改變你娘的想法的。”
陸離看到這個小丫頭還在迷糊,便找了個借口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