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瓔見過許多長相不錯的人,畢竟都是修仙之人,每一個都經曆過洗精伐髓,沒有誰的皮囊是不好看的。
但即便已經看慣了顧懷微那樣男主之姿的人,在見到隔壁那位黑衣青年的真實麵貌時,桑瓔還是被驚豔到了。
他穿著一身最普通的黑色衣裳,連流光劍宗的宗門弟子服都比不上。但穿在這人身上,卻帶著彆樣的韻味,讓人不舍得移開視線。
“快走,彆磨蹭!”護衛不耐煩地催促著,甚至還動手推了男子一把。
那男子被他推得一個踉蹌,轉頭卻笑道:“這位大哥可否將這姑娘也放出來?實不相瞞,我自覺與這姑娘有些緣分,早已經認了她當妹妹。我若是入贅了府上,可不得找幾個親人來參加婚禮嘛!隻是我自小父母雙亡,沒有什麼親人在,若是將這姑娘帶去也算是給我做個見證!”
男子一番花言巧語,桑瓔忍不住撇開了腦袋。她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竟然對這人有所期待!
本以為護衛會直接拒絕,沒想到他先是打量了桑瓔一番,而後轉身離開了一陣——他倒不擔心那黑衣人會跑。
等護衛再回來的時候,卻徑直打開了桑瓔的牢門。
桑瓔一愣,原本捏著胸前錦囊的手也悄悄鬆開了。
“還不快出來?小心誤了我們小姐的吉時!”護衛一把將桑瓔從牢房裡扯了出去,桑瓔沒站穩,險些就要摔倒。
幸好那青年伸手扶了她一把,還對著護衛半真半假地抱怨:“這位大哥你可小心著些,若是摔了我家妹子,我可是要跟你們大小姐告狀的!”
“站好他在桑瓔耳邊輕聲說道。
桑瓔抿了抿唇,默默抽回了他扶著的那隻手。
護衛聞言,敷衍道:“對不住了,我會注意的
那位大小姐的名頭可真好用,桑瓔暗道。
三人眼看就要離開地牢了,一旁的柳裕之這才著急起來。
他忙對護衛說:“這位大哥,我也與這兩人是舊識,可否將我也放出去?我是音殺宗的柳裕之,你若能放了我,日後我必有厚報!”
然而那護衛彆說是放他出來了,根本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帶著桑瓔二人便離開了。
隻留下一個柳裕之,在他們背後大喊大叫。
城主的宅院比素衣閣的驛站大了許多,桑瓔兩人被蒙住了眼睛由護衛牽著走了許久,才終於走到了地麵上。
兩人摘下眼罩後悄悄對視了一眼,都對這座宅邸主人的謹慎態度,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從這裡走到主院倒是沒花費多久的時間,隻是桑瓔如今靈力還沒完全恢複,身上又戴著鐐銬,行動稍微有些不便。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白麓城的城主,對方氣勢之盛,與她那個便宜師父都不相上下。
對方瞧見兩人過來,連一絲目光都沒落在桑瓔身上,而是直接對著那黑衣青年便開口問:“司景,聽說你想通了?”
“是啊,想通了。晚輩這幾日算是明白了,當個小小的散修,哪裡有做白麓城城主女婿風光呢?所以晚輩特來尋城主,想問問這婚禮是什麼時候辦比較合適?”名為司景的黑衣青年,說起這話的時候沒有半分臉紅,好似吃軟飯是什麼值得高興的大好事一般。
對於他這個回答,城主聽了沒說高興也沒說不高興。
隻是強調怪異地冷哼了一聲,而後才道:“也算你識相,我的女兒配誰配不得?便是那顧懷微都不敢對我說個不字,如今她能看上你,是你百世修來的福分!”
“啊,是是是……”司景好脾氣地應下了。
大約是覺得他太沒骨氣,城主撇了撇嘴;“婚禮便在三日後舉行,你們成婚之後需得一直住在這府裡,等到我女兒百年之後,你也要一起陪她下去!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