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涼意如一股清泉,悄然湧入他滾燙的腦門,漸漸地,那股錐心之痛開始褪色,直至幾乎感受不到。
林天的手順著額頭緩緩向上,觸摸到了一片光滑無瑕的皮膚——那裡沒有一絲發絲,唯有手心能感受到的一道細微凸起,是他的後腦勺上那道一指長的疤痕。
儘管視線無法觸及,但他能從指尖傳來的觸感中想象出,這道疤痕一定比它的影子更加頑固,隻有當他全心全意去感受時,它才會顯露出它真實的存在。
關於這道傷疤的來曆,林天一無所知,但它卻是他靈魂得以棲息於此的關鍵。若非這場意外,他或許早已化作虛無,消失在那遙遠而陌生的彼岸。
林天輕輕放下手,小心翼翼地掀開了床前那道用黃葛布編織的深黃色帳幔,如同揭開了一層麵紗,視線也隨之開闊了許多。
在這微光中,他依稀看見了桌上那隻舊得斑駁的陶罐,上麵刻著的圖騰仿佛是這個世界特有的語言,訴說著古老而又神秘的故事。
這一刻,林天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衝動,他想要去了解,去觸碰,去擁抱這個全新而又未知的世界。
林天的目光在那幾件簡陋至極的木製家具上徘徊,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一股繩。那些家具,仿佛是歲月遺忘在角落裡的老朽遺物,每一道裂痕都在訴說著這個家庭拮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