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有兩輪月亮?!”
“兩個紅月,這是,這是有兩頭天災嗎?!”
“那個紅月在南邊,我們出不去了!”
......
慌亂的情緒在地麵的凡人中蔓延,死亡陰影重新壓在了依然殘存在城內平凡之人的頭頂。
天空,兩輪紅月高懸,南北各持一方,赤紅的光芒更加明亮,可帶來的卻是無數恐懼。
秋清埋頭狂奔,已經沒工夫在意自己在地麵留下的深坑,給這座必定破敗城池造成的地皮損壞。
對於第二輪紅月出現的原因,他都不需要猜。
一頭天災邪祟引發的邪月,也隻會有一輪紅月而已。
若是出現了第二輪,毫無疑問,必定存在著第二頭d級邪祟。
而且,他在靠近南城門時,就用小地圖掃視過外麵的情況,不知道多少邪祟匯聚,其中不乏曾經見過的鬼物類型的邪祟。
還有一些外貌如人,可他們在小地圖上的稱謂沒一個是人!
這熟悉的感覺,又有些讓他不確定。
那些鬼物像是禁鬼王的手下,而那些似人非人的邪祟,則是城西另一頭d級邪祟的手下,兩者完全攪和了起來,當真是讓秋清細思極恐。
“我靠,那個會將人變成邪祟的家夥不應該在城西嗎?怎麽來到城南了?”
“還控製了那片鬼域裏的鬼物,這他娘的怎麽打,還是跑路才是最正確的事情!”
秋清心中思索不斷,不過也沒有多麽慌張,以他的速度想要逃出這場兩麵夾擊並不算什麽難事。
要不是那兩頭d級邪祟藏頭露尾,到時候還不知道誰殺誰。
隻是,他也不想被一群邪祟包圍,那種事情怎麽看都有些讓人頭皮發麻。
他跑向城東,突然想起當初那個小村子裏的人似乎就被安排在附近。
秋清心中微動,當初將他們帶離村子,似乎也沒好到哪裏去,或許在小村子裏他們還能活的更久。
地處偏遠,神兵護佑,基本就處於不敗之地。
進了大城市反而遭殃。
秋清抬頭看了看兩處天空,邪月在不斷向中心靠近,很快就會雜糅在一起,成為一個。
當然,也可能是呈現兩方對立,雙月齊天,光耀如血。
應當還有些時間,當即轉了方向前往村民被安排的住處。
抵達之後,他發現這裏已經沒人了,或許是早早就逃離了。
一群村民的實力太弱小了,倒是有幾個練過粗淺武道,但最強的也不過小虎一人,很難庇佑所有村民。
逃離城池死傷將會極其慘烈。
但比起留在城裏,必然會好上很多。
而且最好是早些跑,不是城南懸月的時候才走,城南已經被邪祟攻破,化為煉獄。
四麵包夾,留下之人,有死無生。
穿越街道,周圍儘是星火點點,卻是人影罕見,不是完全沒人。
那些醉漢,乞丐,殘廢,總有那麽幾個留在城裏,靜靜等待城池的滅亡,以及自身的死亡。
一副亂象。
離開居民區來到東城城門不遠處,邪祟突破了城牆的阻攔,這城牆對於邪祟而言,隻是一條稍粗的繩子,並不是掙不斷,隻是需要耗費些力氣。
而此刻,繩斷,戰線已亡,除了陣陣來自邪祟的嘶吼,還有一些夾在在其中,並不清楚的來自人的痛苦哀嚎。
他們不會因為肉體的損傷而痛苦,而是一種莫名的絕望徹底衝垮了意誌和心靈,發出任何終末的哀鳴都不奇怪。
失去了段言卿的支援,更是失去了抵擋的能力。
有的人陷入了其中,也有人從中逃了出來。
但逃出來的寥寥無幾,身在最前線的他們絲毫沒有逃離的可能,最終陷落在這無窮邪祟之中。
場麵悲涼而絕望,那些一道道孱弱的身軀在戰場之上抵抗如此之久,秋清心中還是不免湧出肅穆之感。
還有一些悲涼。
沒有將情緒全部放在城池被攻破的災厄之中,越過幾波邪祟,跳上還沒有倒塌的城牆石塊上,看過去,密密麻麻,選了個方向,從上空跳了下去,踏入邪祟群中。
不等邪祟靠近,他左手上的玉鐲散發著幽藍的光芒,數道代表死亡的絲線向著四周展開。
一瞬間,一塊塊血肉被切割而下,倒在地麵,冰晶在割裂麵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