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誰不知道二叔在世的時候最看重的就是我們這位小姐了。”會議上立刻有人附和道。
接連的是更多人的附和聲。
路小優看在眼裡,隻覺得可笑。楊俞卉的意思她當然清楚,便是要用這種毫無根據的猜想掠奪她繼承這棟彆墅的權利。畢竟她身為直係親屬,最有資格獲得厲天朗名下的不動產。
隻是……
她抬眼看著照片上的彆墅,拍攝時正是黃昏。溫柔的光芒輕撫著沉默的石階,一簇玫瑰開的正好。熟悉的拱門兩側布滿了嫩綠的爬山虎。整棟彆墅都采用的典型的中式建築,小橋流水和湖上小亭一應俱全。
這一切都不是M國人喜歡的風格。
但是那卻是母親最想回去的地方,江家。
曾去過江家一次的路小優,清楚地記住了江家老宅的格局。這棟被厲天朗遺忘的彆墅分明是照著江家老宅的格局修建,一石一木,亭台樓閣無一處不相像,隻是相較於江家老宅的多年無人居住顯得更加有人氣。
或許厲天朗偶爾也會去哪裡坐坐。
他在異國他鄉為母親立了一座雕像,種了滿園玫瑰,還藏了一個家。也許在無數個午夜夢回的時候,他在期待母親會去看看這些,順帶也看看他。
心頭微澀的感覺劃過,路小優隻覺得仿佛有一把又鈍又澀的刀從她心臟中心劃過,讓她疼也讓她難受。
如果這一切母親都看見就好了,如果……她能把這棟彆墅拿下來就好了。
“據我所知厲先生臨終前舊病纏身,精神狀態一度不好,偶爾會漏掉一兩件事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隻聽君夜寒冷聲道。
會議室裡的熱烈氣氛瞬間被打斷,路小優忍不住有些期待地看向楊俞卉。如果隻是一棟普通的彆墅,那她一定不會爭奪繼承權,畢竟在這個時候事情越少牽扯在身上越好。時間是有限的,他們需要在餘下的兩天爭取到一定的支持。
但這個房子是母親臨死前最想要回去的地方。
“這位……”楊俞卉稍稍一頓,似乎是沒想到怎麼稱呼君夜寒。
君夜寒掀起眼皮掃了她一眼,“君。”
“這位君先生,雖然你是厲成衍的代理律師,但厲家的情況你還是不夠清楚啊。”楊俞卉沒好氣地道,“二哥去世前是個什麼狀況,我們都一清二楚,絕不可能有片刻的糊塗。”
聽了她的話,路小優忍不住握緊拳頭,下意識張口道:“你知道……”
話語剛一開口她就見楊俞卉嗎眸色微微亮了亮,路小優腦海裡不禁閃過一道精光。她連忙將剩餘的話都吞回肚子裡,要知道楊俞卉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她為了這個遺囑鬨這麼大的動靜,看來不僅僅是給厲成衍下套,同時也是再給她下套。
楊俞卉一定是猜到了自己對這棟彆墅有特殊的感情,一定會忍不住去爭取。而自己一旦去爭取,定然會落入楊俞卉和厲小叔的圈套。
果不其然見她不開口,楊俞卉神色沉了沉,不悅的情緒在臉上寫的淋漓儘致,“既然小姐對我的話沒什麼異議,那麼這個彆墅的繼承權你是要自動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