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到會議室門口的小家夥臉上,思思仿佛也感受到了空氣中不對勁的氣氛,脖子微微縮了縮。
路小優心中一痛,鬆開手。她一瞬間恢複了之前的冷靜,
“思思你先出去。”君夜寒側身擋住路小優,像是他知道她並不願意被人看見這樣的她一樣。
思思的小手緊抓著門框,像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樣。
她一開口,聲音低如蚊赧,“媽咪。”
這一來一回足以叫路小優平複心情了,她抬手想要掰開君夜寒的阻攔。君夜寒卻湧現出一股強烈的預感,一旦放開她,他就真的失去她了。霎時間他雙臂收緊,直接將路小優收進懷裡,“彆走。”
要不是路小優和他離得太近,恐怕聽不見他聲音中一絲顫抖。
她忽然覺得可笑,但是思思卻擔心君夜寒會欺負她,已經撲過來抓住君夜寒的袖子,有點哀求的道:“爸比。”
“君先生,你這是何必呢?”路小優淡淡的道。
她半點不動,仿佛已經疲倦極了。
君夜寒垂眸看著她,渾身的血液一寸一寸的冷下去。
一個人的心沒了,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或許是抓住了他這一瞬間的恍神,路小優低頭輕巧地從他懷裡鑽出來。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受傷的腳,瞬間退出好幾步。
“離婚協議上出現的差錯,我會通知律師和你商量。”她輕輕地撫著思思的頭,“至於思思的探望時間,希望君先生以後可以提前告知。”
說罷也不等君夜寒的反應,她轉身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再之後君夜寒何時離開,路小優便一無所知了。
她無心去了解這些,於是君夜寒就像是徹底從她的世界消失了一樣。好似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般,周遭沒有關於他的談論聲,推送消息仿佛也刻意避開了任何君氏的消息。
唯一令路小優放不下的便是君淩天,大概這一彆真的無緣再見了。
第二日一早她便動身前往一處度假村,路途不近不遠。清晨出發,到時已經太陽高照。度假村在山中,采取的是中式吊腳樓的設計,一路進去綠浪起伏。
走到最裡麵才有人攔下她,路小優勾起唇角笑道:“我和詹妮弗太太有約。”
對方仔細看了她幾眼,有些不信,卻還是轉身進去了。
路小優隻好站在門口看著白色柵欄上的薔薇,M國的人似乎極其喜歡這種淡粉色的薔薇。每支都開著七朵,擠在一團,熱鬨又漂亮。花瓣微曲,仿佛受了什麼委屈一樣,看著柔弱,其實最為霸道。
聽傭人說這種薔薇的刺最多,若是不小心,肯定要被紮上幾個血洞。
“小優。”
路小優收回目光朝開口的人看去,厲小叔正從吊腳樓裡下來,嘴角噙著一貫的笑容。身上白色的西服同周遭一點也不搭,恍惚有種走錯了片場的尷尬。
她朝裡麵看去,看來厲小叔已經先她一步同詹妮弗太太搭上話了。
這並不是個好兆頭,至少對於她來說。
詹妮弗太太手裡擁有厲氏百分之八的股份,和厲成衍的百分之三十比起來似乎算不得什麼,但已經是少有股份占比比較大的股東了。
至於手中股份比她更多的股東,已經被厲小叔籠絡了,爭取到支持的可能性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