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語,天蒙蒙亮,崔富貴麻利穿好衣服,他真怕來人把自已堵在被窩裡,翠花可咋活,雖說晚上他沒敢碰翠花,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說出去誰信呐。
大半夜的,一個人跑進翠花家裡,傳出去……。
崔富貴急得又撓頭,又跺腳,看看翠花熟睡的臉上帶著微容,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是那麼嬌美,他真的不想傷害這個無辜的女人。
他抬起腳尖,輕輕的向門口走去,他眼睛瞪得老大,
他又四處看看,自已真的穿越了。
這是他87年自已的家,兩間漏風破草房,一張桔黃色炕桌,四個帶豁的碗,一隻水桶,一個葫蘆瓢。
還有少的可憐的玉米麵,在也沒啥了,白撿的媳婦還在炕上躺著呢。
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一個跑腿子,家沒有一個女人,能過得咋樣,誰都知道難,沒女人的家,那不叫家,比狗窩強不了多少。
他又是一陣眩暈,上輩子他是白撿一個漂亮媳婦,他一天到晚不著家,去賭坊
和那些狐朋狗友賭上十天八天都不帶合眼的。
把媳婦一個人扔家裡不管不問,讓這樣漂亮的女人,獨守空房不說,還打她。
翠花身上讓自已給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甚至還把她推倒,額頭留下一條像毛毛蟲的一塊大疤,搶走翠花身上最後一點值錢的東西。
他使勁捶打自已的胸口,自已簡直就不是人,是畜生。
崔富貴晃晃腦袋,走出外屋,拿著葫蘆瓢,舀著上了冰碴的水,用手往臉抹幾把,就算洗臉了,也清醒了很多。
崔富貴看著翠花,心裡真他媽的不是滋味。
崔富貴輕輕推開屋門一股冷風吹過,嘴裡呼出氣L都是白色的。
崔富貴身L一哆嗦,把自已已經透亮露棉花的大衣往身上使勁裹了裹,走到院子門口拿一些乾柴,又往屋裡搬兩塊大頭煤。
頭上的小爐子點燃了,火苗兒一竄一竄上下跳動著,屋裡開始變得暖融融,窗戶上的霜也開始融化了,太陽也露出了紅紅的笑臉。
王翠花在半睡半醒的,伸手摸摸被窩,空蕩蕩的,昨晚的男人……?
她心裡一驚,不敢多想趕緊睜大眼睛,一股暖流就進女人的心田,崔富貴正笑眯眯看著她,“天還早著呢,多睡一會兒,醒了給你讓點好吃的,閉上眼睛……。”
崔富貴看著灶台旁邊麵袋子,他再不回家王翠花就要挨餓受凍了。
他照著自已臉上使勁扇兩巴掌,他媽的,上輩子讓的事還是人事兒嗎?
崔富貴出現在大門口,撓撓頭,“誰家能借給他五斤白麵呢,從東想到西,又從西想到東,還是去隊長家吧。”
他拎著麵袋子失落回到家門口,大門是敞開的,他心裡一緊,頭發直立感覺不好,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大步跑進家門口隻聽,“幾位大哥行行好,你們的債會還的,再寬限幾天。”
“呦呦,這娘們兒還真他媽的水靈,崔富貴走了狗屎運了,撿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媳婦,人一大早的就跑了。”
“崔富貴沒跑,我男人不是那樣的人,不會扔下我不管的。”王翠花跪著哀求,為她家的男人大聲辯解道。
“哥三哥,你倆先把她按住,他崔富貴不要女人,咱們要,都嘗嘗女人是啥的滋味。”他一揮手,身邊兩個要債的大漢上前把女人拖到炕上,胖男人一陣淫笑,美人,來........。
“他昨天就你抵押給我們了。”
王翠花低聲哀求著,“你們不要……,不要……。”沒人理會她。
“刺啦,”衣服撕碎的聲音響起。
王翠花記臉淚水,銀牙咬的嘎嘣嘣直響,拳頭緊握著,腳使勁蹬著。
我王翠花的命咋這樣苦啊!
王翠花沒力氣再掙紮了,臉色如死灰,空洞的眼神望著發黑屋頂,拚著最後的一絲力氣大叫,“崔富貴,你這個大王八蛋,我恨你!”
崔富貴聽到王翠花撕心裂肺的喊叫,心知不好,放高利貸的劉七、李四、王五要賬來了。
劉七開一間賭坊,賭輸的沒錢了,可以在他那借高利貸,也可抵押物件換錢,冬閒時他讓能說會道的李四去拉攏人,來人都是先贏後輸,越輸越想撈本,從此就上癮了。
王五就是兩個肩膀扛著個木頭疙瘩,賭坊有鬨事的,腦袋裡就是一個“打”字。
周邊村子都叫他們“狼三”吃人都不吐骨頭,女人看見他們的影子,趕緊把大門鎖上不能讓自已男人出去。
這三個人不好惹,尤其是李七有個後台劉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