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成全你們？這個世上，我最恨我阿兄了，他把我全毀了！”少女雙眼一瞪，目光淩厲起來。

她一把扯開麵上的粗布露出真容，厲聲道：“你看看我成了什麼樣子，全是為了他！”

兩人離得近，宋長樂將這張臉看得清清楚楚。

這張臉上幾乎沒有一塊平整的好皮，層層疊疊大大小小記是鮮紅的麵瘡。麵瘡頂端多有黃白色膿頭，有的已經破裂，全是血疤。她的下顎兩側有數十個麵瘡腫若冬棗，幾個幾個的疊長在一起倒似肉瘤一般。整張臉已經完全變形毀容。

地窖昏暗。

暗光之中，少女惡意地獰笑著，那雙適才還嫵媚多情的眼睛此刻透著森森鬼氣，變得猙獰可怖。

仿佛書中標準的鬼故事。

嬌滴滴的小美人，猛一掀開人皮偽裝，變成了索命的惡鬼。

冷不防近距離看見這樣一張臉，宋長樂瞠目，打了個寒顫。

倒不是怕，隻是覺得渾身都似乎跟著那密密麻麻的麵瘡癢了起來，心中一陣惡寒。

少女見宋長樂驚愕的模樣，鄙夷道：“你怎麼不裝了？平日裡不是口口聲聲說什麼相貌不重要，要我不要介懷。今天沒有外人，你終於也承認我這樣子惡心了？”

她雙目含淚，全是冷冷的恨意：“我索性告訴你，是我騙李勇說成哥哥要娶你。他一聽就急了，非鬨得我娘通意將你搶回來。你平日不是愛裝嗎，我就是想看看如果是你自已嫁了個傻子，天天幫他擦屎把尿，你還裝不裝得下去！”

“你還不知道吧，本來我娘已經備好了鏈子，準備將你栓在屋裡直到你生出男娃為止。哈哈哈哈，要是你生了女娃，她就像祭了我前麵三個姐姐那樣，也把你的女兒喂給神仙大人吃！我可太期待看你到時侯的表情了！”少女的眼神惡毒嗜血，無不遺憾道，“可惜神仙大人非要吃了你。不能看你慢慢被折磨被摧殘，不能讓你L會到我平日的痛苦，倒是便宜你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饒是對方口口聲聲要自已不得好死，宋長樂沒了靈力不能用拳頭講道理，隻能曲線救已、試圖以情動人。

“我是哪裡得罪你了？”宋長樂誠心求教，“實不相瞞，我其實都是可以改的。”

少女的心情有些複雜：“你沒有得罪我……你會幫我，還告訴我你藏身的地方……可你不該長著這張臉……”

宋長樂眼神一亮：“原來你是不喜歡我這張臉！這好辦，你幫我把繩子解開，我保證麻溜滾蛋，這輩子都不讓你再看見我這張臉！”

少女的語氣彷佛見了鬼：“放你走？！你沒聽我剛剛說的？！還是你打算讓我替你去祭神？！聶珍啊聶珍，我一直覺得你就是虛偽，沒想到你內心還這麼惡毒！”

原來這具身L的主人叫聶珍。

宋長樂從善如流，再接再厲：“額，是我考慮不周，要不你把我放了，我帶你一起跑？”看這姑娘在家日子也不好過，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攜手一起追求新生吧。

可惜她的示好仍然沒有走對方向。

少女語氣更加激動：“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跑？神仙大人答應我娘，祭了你，人數就夠了。隻等你一死，李勇就好了，我再也不用當傻子的妹妹了！他好了，我娘也高興了。這些年我也是有功勞的，我也是她生的，我求一求她，她會心軟的，她不會再讓我頂著這樣一副鬼樣子過活……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清兒——”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你在裡麵嗎？”

少女聽到這個聲音，再顧不上和宋長樂扯舊賬，匆忙又仔細地裹上覆住麵部的粗布，打開門出去。

“成哥哥你怎麼來了。”少女的聲音帶著一點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