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曉時分,黑夜被撕開缺口,光明爭先搶占城池,黑暗節節敗退。
光將沉寂在樹梢的鳥兒召喚,清脆悅耳的叫聲像是在慶祝黑暗的褪去,幾片花瓣從樹梢輕輕飄落,在空中打了幾個旋跌入泥濘之中。
我從夢中驚醒,發間一片冷意,伸手摸去竟是冰涼黏膩的一片。
夢中宴池離開的場景太過真實,冷汗在我無意識間侵襲全身。
我幾乎要以為昨晚隻是一個夢,我寧願是這樣,我希望是這樣。
我竟不知是何時睡著,房間內除了我和宴池空無一人,我緩緩伸手附在宴池的胸口。
一下,兩下,他的心臟隔著一層血肉在我手下跳動,沉穩有力。
聲帶像是被人反複拉扯撕裂,我喉間乾燥火熱。
起身想尋找一杯水潤一下嗓子,猛地站起身子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黑,天旋地轉之間不知發生了什麼。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待意識回籠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某人拉入懷中。
我驚恐之餘抬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宴池長出了胡茬的英俊麵龐,銳利的眼眸此時柔情似水地定定地看著我,他的喉結滾動,一上一下。
“你......”
話語並未完全能說出口,被完完全全封在喉間。
宴池一手撐著身子一手輕輕撫住我的側臉,他的吻溫柔且纏綿。
我正欲伸手推開,宴池早我一步放開。
“我去叫醫生,你等著。”
宴池一把拉住我,手腕虛浮無力,沒有什麼力道。
“婉音,陪陪我。”
我皺眉回望,“彆鬨,你這剛從鬼門關走回來,我去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