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朱樉心裡這個氣啊!
老四竟搶先本王一步,命人去把孔訥的祖墳刨了?
賤不賤呐?
轉念一想,他忍不住轉頭怒盯著燕王朱棣,氣的破口大罵:“老四,這事叫你乾的,也太不地道了吧?!”
朱棣瞪大眼睛,很是詫異地道:“二哥,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誰叫你入京太晚了?”
“怪誰啊?”
不料,朱樉一點也沒聽進去,順勢抽出腰間的玉帶,惱火地道:“老四!”
“你要這麼說的話,咱們可就得論一論,你坑本王與雄英結拜之事了啊!”
“討打!”
說罷,便衝了過去。
朱棣也不含糊,起身嗖的一下跑出了老遠,還不忘叫嚷道:“二哥啊二哥,要點臉吧!”
“明明是你上趕著跟咱們的大侄子拜把子的啊!”
“這咋還把屎盆子,扣小弟頭上了?”
“講不講理啊?”
朱樉腳下一滯,麵色幽幽地道:“本王講理,你可願意挨揍?”
聞言,朱棣想也不想,下意識地道:“不願啊!”
“二哥,想什麼呢?”
“小弟是怕你憋出病來,順口忽悠你的推脫之詞罷了!”
朱樉一下氣的直肝疼,放聲怒吼:“老四,速速受死!”
正要把這孽弟抽死玉帶之下,朱元璋見兩人吵鬨不止,頓覺頭都大了,隨即一拍禦案,罵道:“混賬!”
“你們兩個兔崽子,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個臭德行?”
“老朱家祖上造了什麼孽,叫咱生出你們這兩個孽障?”
“統統給咱老實坐下!”
出於對老爹的畏懼,朱棣、朱樉頓時嚇得一縮脖子,乖乖坐下,齊齊嗡裡嗡氣地道:“爹,兒子錯了!”
朱元璋收斂怒氣,轉頭問道:“蔣瓛!”
“臣在!”
“錦衣衛可查了範家?”
蔣瓛額頭冷汗直冒,抱拳道:“回皇爺,整個範家,唯有範長喜官位居高,可他今年才升從七品,魚兒實在太小了……”
“臣還沒來得及安插錦衣衛……”
朱元璋臉色一冷,斷然暴喝:“去查!”
“把他和範家給咱查個底朝天,咱要知道,他和孔訥到底用啥辦法對付咱的大孫子!”
“今日之後,八品以上之京官,個個安插錦衣衛!”
“臣,謹遵皇爺諭旨!”
說罷,生怕掉了腦袋,忙不迭領命而去。看書喇
一旁的朱棣、朱樉,饒是殺人如麻的藩王之尊,也是聽得心驚膽戰極了。
乖乖!
往年的錦衣衛,一向是徹查七品以上的官吏!
現在倒好,彆說從七品,連八品的芝麻官也難逃其手,可見老爺子心中之怒了!
不成、不成!
俺們得找個機會趕緊跑,不然遭到老爺子的收拾,可就不妙了啊!
心裡剛升起這個念頭,一個太監邁著小碎步走入殿中,恭謹地道:“皇爺,工部尚書沈溍求見!”
“宣!”
“遵旨!”
眼看太監轉身而去,朱棣、朱樉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站起身來,抱拳道:“父皇,藩王不問政!”
“既是朝臣找您議事,兒臣們告退!”
朱元璋微微頷首之餘,忽然想到了什麼,淡淡地道:“老四!”
“挖孔訥祖墳消息傳回,立馬入宮報於咱!”
“一而再、再而三碰咱的逆鱗……”
“此事震動朝野之時,就是褫奪他衍聖公之位、身死命喪之忌日!”
“兒臣領命!”
“滾吧!”
說罷,朱棣、朱樉如蒙大赦,轉頭便一溜煙的跑了。
須臾之後,沈溍邁步走入殿中,拱手行禮:“臣,叩見陛下!”
“找咱啥事?”
“回陛下,臣今入宮,有兩事上奏!”
“其一,蒙皇長孫之恩,工部把紡織機造好了!”
“請陛下命錦衣衛押刑部之囚,入勞改衛所!”
聞言,朱元璋心頭怒氣微消,激動的一拍大腿,振聲道:“好!”
“這事辦的漂亮!”
“咱這就下旨,把刑部之囚,全都送去踩紡織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