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朱允熥整個人都懵了。
兄弟兩個給列祖列宗上墳,全都要戴口罩?
還以為,對於萬事,大哥都是奉行人不要臉,以至於天下無敵之妙法。
可沒想到,在列祖列祖麵前,大哥也是要臉的人啊!
轉念一想,他忍不住看向了朱壽,歎服道:“大哥,還得是你啊!”xyi
“弟佩服、佩服!”
朱壽一點也不覺得羞愧,笑嘻嘻地道:“軟蛋弟弟,這你就不懂了吧?”
“咱們兩個戴口罩,列祖列宗定是認不出咱們來啊!”
“也就是說,回頭老頭子應下遷墳,列祖列宗見自己的墳頭莫名其妙從應天府定居北平,縱是心裡有氣,那也是托夢臭罵老頭子是罪魁禍首!”
“咱們兩個不就是啥事沒有了?”
聞言,朱允熥頓時瞪大眼睛,震驚地道:“大哥,你也不怕咱們爺爺被列祖列宗罵死?”
朱壽翻了個白眼,笑道:“他老人家多給列祖列祖燒紙錢不就完了?”
“一萬兩紙錢不夠,就十萬兩,十萬兩不夠,就十萬萬兩!”
“還怕堵不住列祖列宗的嘴?”
說到這,他一臉激動地道:“等一門五國公之位到手了,列祖列宗彆說怪罪什麼遷墳,骨灰那都得高興的從棺材板裡蹦出來!”
話音剛落,朱允熥嘴角瘋狂的抽搐。
不是吧?
大哥,你為了幫咱們四叔靖難,天天琢磨出來的一個個餿主意,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服了!
他心裡這麼想,麵上卻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說道:“大哥說的在理!”
“弟,自愧不如也!”
朱壽擺了擺手,說道:“這算啥?”
“土豆這玩意,乃是耐寒之物!”
“等成熟了,咱們把大批的土豆帶去北平,如此也可給燕王衛帶來糧食!”
“軟蛋弟弟!”
“你還是好好想想,自己該取個什麼國公封號吧!”
朱允熥點了點頭,忙道:“大哥,弟知道了!”
朱壽轉頭看向了管家老方,吩咐道:“老方!”
“去!”
“給老頭子修書一封!”
“是,少爺!”
……
此時的朱棣,渾然不知自己又被大侄子給坑了一把。
他正和周王朱橚騎著大馬,一路趕往皇宮。
路上,朱橚眼神變幻了幾下,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朱棣,問道:“四哥……”
“雄英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為何認不出小弟來呢?”
朱棣也不賣關子,抬手指了指腦袋,長歎一口氣,道:“腦疾深重!”
“彆說認不出你,就是老爺子和大哥,他也認不出來誰是誰!”
朱橚滿臉錯愕,說道:“腦疾?”
“怪不得……”
“不過,好在雄英終究是活了啊!”
“我巍巍大明朝,正統血脈不絕,朝局穩固啊!”
“小弟也可順勢不當這個周王,沉心於華夏醫道之大昌了!”
朱棣重重點了點頭,滿臉肅然地道:“老五!”
“雄英說的補足女子元氣之事,你要多多上心!”
“最好這幾日就擬出個章程!”
聞言,朱橚連忙問道:“四哥,這是為何?”
朱棣麵色發沉,淡淡地道:“雄英讓你鑽研婦科,要補之人,是你四嫂!”
“倘若坐視不理,妙雲定要早逝!”
“諸王之中,咱們兩個最是親近,你一定要幫本王!”
啥玩意?
四嫂要出事?
朱橚頓時嚇了一大跳,趕緊說道:“四哥,既是要救嫂嫂,小弟定使儘渾身解數!”
“三日之內,小弟就鑽研出一個補足元氣之良方!”
“不過……”
“容小弟問一嘴,雄英連大哥之病都不上心,為何要這麼急著幫四哥你?”
為何?
好大侄子,鐵了心要幫本王靖難當永樂皇帝!
朱棣心裡這麼想,麵上卻渾然不改色,擺了擺手,說道:“這就莫要管了,以後你就知道了!”
“老五!”
“你且記好了,等會見了老爺子,一定要把嘴巴守嚴實,要說是在雄英門口,碰見了本王!”
“否則,本王非抽死你不可!”
出於宗人府之遭遇,朱橚嚇得渾身一哆嗦,忙拍著胸膛,振聲說道:“四哥放心,小弟豈是那等嘴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