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鳶從馬背上的行李袋裡掏了掏,從空間掏出一根麻繩,一頭打了個活結,遠遠的便將繩子扔出去,套住領頭人的脖子,將那人從馬背上拽下來。
她看準時機,飛身躍上馬背,繩索套在手腕上,握住韁繩,另一手持著合金刀,與劫匪混戰起來。
劫匪中的老二咬牙說:“這娘們竟是個狠茬子!兄弟們,上,敢傷我們大哥,不想活了,我們送她去見閻王爺!”
話音才落,馮鳶橫刀劈來,將對方的砍柴刀砍成兩半,緊接著,這人的腦袋便高高飛起。
“二哥!二哥!”有人驚呼。
有人繼續與馮鳶糾纏,有人嚇得退縮。
馮鳶又殺一人,另將一人砍一刀踹下馬背,喊道:“爹,補刀!”
這些劫匪看來之前沒少搶劫,他們身下的馬估摸就是搶來的。
馮勉抖著手,眼睛一閉,舉刀狠狠劈下去。
黏糊溫熱的血,濺在他的臉上。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想起妻子女兒和外孫女,忙又站起來,想去給馮鳶幫忙,但混戰的幾人騎在馬背上,他根本夠不著。
有人想越過馮鳶,來偷襲馮勉三人,但都被馮鳶攔住。
她的身後,是她的命,誰也不準傷害!
馮鳶刀刀淩厲,連續斬殺四人,終於殺怕了他們,餘下的三人駕馬逃跑。
就在戰場不遠處,一群婦人抱著孩子哭喊:“三郎!”“五郎!”“九郎,你們怎麼可以丟下我們!”
眼見著那三人拋妻棄子沒了影子,她們帶著孩子朝殺神馮鳶跪地求饒:“壯士……壯……女英雄!不是我們讓他們去搶劫的,求女英雄看在孩子還小的份上,饒了我們!”
馮鳶吐出一口濁氣,牽了兩匹馬回來,一匹給爹,一匹自己騎。
沈葭再次回到她的懷裡,這時才肯小聲啜泣,小身子一抽一抽的,顯然嚇壞了。
馮鳶看了看女人們裙子下的三寸金蓮,心頭一刺,沒管這些磕頭求饒的婦孺,帶上爹娘,駕馬奔向南方。
關雪晴忍不住罵道:“挨千刀的男人!那幾個女人都裹了小腳,烏托兵追過來,她們必死無疑!”
她無比慶幸,當初沒聽婆婆和七大姑八大姨的碎嘴,給女兒纏足。
她自己就是個大腳,從小享受自由行走的快樂,當時力排眾議不給女兒纏足,婆婆罰她,險些跪壞了膝蓋。
也幸好丈夫是個太醫,知道纏足的危害,一直站在她這邊。
隻是女兒長大了婚事不好找,也就武將世家的沈家願意娶大腳媳婦,不過沈八郎的母親郭氏自己是個小腳,常常嫌棄馮鳶腳大,不夠“貞靜溫順”。
馮鳶也想到了幼時對纏足的恐懼,以及長大後的慶幸,不由露出個淺淺的笑,道:
“爹,娘,你們是世上最好的爹娘。”
馮勉已消化了殺人的恐懼,捋了捋胡子笑道:“那是自然,我們阿鳶是世上最好的姑娘,自然要配一對最好的爹娘。”
關雪晴嗔道:“什麼時候了,你還笑得出來!”
氣氛一鬆,沈葭也不哭了,小腦袋四處張望。
路上全是逃難的人。
奔行小半個時辰,官道的右側便是一座山,名為蒼安山。
馮鳶把爹娘和女兒暫時藏在山裡,用隱匿符把山洞口隱藏起來:“爹,娘,我得回去一趟,你們隻要不出這個山洞,便沒人會發現你們。”
她留下兩張攻擊符,三張防禦符,再找了三套防禦法衣給他們穿上,最後留了食物、靈石,便急急忙忙牽著馬下山。
沈葭想追娘親,關雪晴一把將她撈回來:“要聽你娘的話。”回頭對馮勉歎氣道,“咱們寶貝閨女不知經曆了什麼,與從前完全不同了。”
馮勉眼神一黯:“都是我這個當爹的沒用。好在閨女有大機遇。”
關雪晴問:“抱怨沒用,咱們就聽閨女的,彆給她拖後腿就成。你說她回去做什麼?”
馮勉想了想:“去救其他的沈家人?沈八郎不知死沒死,聽說她婆母也藏起來了,前幾日,神都四處貼的都是親家母的通緝令。或者,殺烏托人?”
關雪晴也不知。
夫妻倆不再說話,與沈葭一人握一塊靈石。
閨女說,這靈石對身體大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