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第三百三十三章(1 / 2)







第333章 第三百三十三章

波本不是沒看到基爾跑掉, 隻是考慮到要追上去並不能得到想要的,基爾的行動明顯是琴酒的命令,目的非常明顯就是奪回貝爾摩德。對於他來說, 依然是那句話:無論成敗輸贏, 他此刻能做到的就是相信同伴, 專注唯一的目標。

在奔跑的途中看見同事或敵人在麵前倒下,滋味一點都不好受,偶爾還會有不小心拐彎的子/彈從未知的角落衝出來,即使憑著感覺躲避及時, 還是免不了身體上多了些細碎的傷痕,但這可比被直接打中要好很多了, 至少他還可以行動自如。

到底會在哪裏……那家夥。

他觀察周圍的環境,適合狙/擊的點有很多,習慣性地挑選了高處, 卻發現每一個位置距離都不是很近,不適合用兩條腿直接跑過去。黑暗中狙/擊的困難翻倍, 尋找準確的方向同樣不容易, 但時間很急迫, 必須要找準了方向再追蹤過去。

雖然他認為琴酒不會提前離開,可說不準會有跟上次一樣的意外降臨,最好是不要太拖延,隻有早點見上麵, 他的心才能夠安定下來, 確定渴望已久的東西不會再偷偷溜走。

如果沒記錯, 琴酒的射/程是在七百到八百碼左右, 那範圍還得再稍微擴大點嗎?

“……”

琴酒安排了基爾,並沒有停下, 一直在觀察計算。

見波本快要離開射/擊範圍了,便決定先上一道開胃菜,不然總是留他一個人站在這裏吹風,會有點寂寞的。波本應該很清楚,他的耐心可是一向不怎麽好的。

集中精力去瞄準,看清活動目標的行動軌跡,趕在最恰當的時刻,手指輕輕按壓扣/板,讓子/彈突破時間與空間,為他帶去血/腥的問候和好心的提醒。

之前有一點想錯了,其實也沒有那麽平靜,心裏還是被勾起了一絲波瀾的。

正在急速思考尋找最大可能性的地點,波本忽然聽到了熟悉的,破空而來的聲響,然而這一次他沒有靈敏避開,它來勢洶洶,急迫程度遠超過了其它,帶著誓不罷休的決絕,非要在他的身體裏留下印記。

他成功了。

被擊中手臂的波本想:窮極一生,這個痕跡隻會淡化,卻不會消失。

“嗬——”本能地捂住了手臂,任由鮮血爭先恐後的跑出來,滴落在地麵上,順著他行動的腳步,慢慢開出了血/色的花朵。波本以為自己會咬牙切齒,不是生氣,也會是被刺激到不服氣的憤怒,然而很詭異的,他卻心平氣和地接受了。

因為不需要去尋找了,有人「好心」地提醒了他,那刺入皮/肉的子/彈仿佛是傳信的使者,告訴他要朝著哪一邊才能見到想念的人,去赴一場大概在很久以前就注定了的約會。

要去方向與來時相反,他不可能走回頭路,於是便一路前行。

腳步由慢到快,徹底忽視了傷口的疼痛…不,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而是極其變/態地,打從心底升起了一種隱秘的快/感。遺憾的是,此刻他沒有時間去梳理這種特殊的情感,隻知道一切會在見到那個人之後迎刃而解,沒有什麽是想不明白的。

幸好這地方不是特別偏僻,在跑了一段路程後,遇到了一迎麵行駛過來的汽車,沒空去走禮貌的程序,將公安的證件照掏出來,簡單說明了下理由便將車主人趕到了一邊,自己坐上了駕駛位,以超快的速度前往此時心裏最向往的地方。

“撲通。”

“撲通。”

“撲通。”

真糟糕,一向冷靜的心臟,現在異常興奮。

如果不是車內循環著音樂,那跳動的聲音一定會被聽到,然後會無所適從。

想著即將要見麵的情/人不會離開,波本這才深深一呼吸,強迫注意力轉移,然後就聽清楚這樣熟悉的旋律,曾經在某次與琴酒見麵後聽到過的——本以為早已忘記,卻在一瞬間想起來了的——求而不得的抒情歌曲。

“……”

歌曲已經播放到了一半,比前麵要更加強烈的情感,可能是惆悵,可能隻是淡淡的傷感,仿佛在訴說一個明知道是錯誤、卻無法自控的、不清楚是否存在的戀情故事。

【“但是,我最喜歡的……”】[注1]

激動與所有不知明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唇邊總是上揚的弧度彎了下來,波本終於沒有那麽急迫了,心臟好似也恢複了正常,就這麽以高速行駛衝向了結局裏。

……

已經看不見波本的蹤影了,琴酒知道人是在來找他的路上,便開始將來/複/槍收好。他給自己或者波本選定的身消之地可不是天台,總會幻視到蘇格蘭身上。首先,他不想和蘇格蘭死在同樣的地方,其次,他不想讓波本如願和蘇格蘭同一個死法。

所以,他收拾好了東西,預估暫時用不上,就隨意藏在了某個角落。

近身戰搏鬥的話,就算不用手/槍,也可以用手/榴/彈嘛。

從電梯裏下去,往小巷子裏走,沿途還給追蹤者留下了印記,確保不會找錯。

這是一段不怎麽長的路程,但能發生或確認很多事,比如他抽空關心了下基爾的進度,得到了剛開始很滿意的答案:

“我見到了貝爾摩德…”基爾先是用極其平淡的類似彙報工作的口吻說道:“沒了波本,我們很順利的接觸了。她的狀態,還不錯,被關起來的日子應該沒有受到折磨。”

聽上去是交了一份滿分的答卷,他不給點獎勵都不合適。

但是,略嘈雜的背景,莫名的氣悶,讓他沒有將誇獎說出口,而是提出了一個合理的要求,這番話必須要得到證實,用一個最直接的方法測試真假。

“是嗎…”他思考著不願意相信的錯失,“那讓貝爾摩德來說吧。”

將近半分鐘的沉默,劇情推向了越發不利的方向。

基爾輕笑了聲,很短促,也許是對自以為算無遺漏的殺手的譏諷,也許是對忍耐到了此時的自己鬆了口氣的交代。即使組織還沒有徹底垮掉,但是他們都清楚,那一天不會遠了,所以提前慶祝,並不是無法理解的事。

“抱歉,她可能不太方便。”語氣的轉變已經變成了炫耀與挑釁,“可能要回到原來的地方,好好麵對那些受害者。好人不該被辜負,做了壞事的人一定要遭受審判,這是常識。”

琴酒閉了閉眼,吐出口氣,問:“說個理由?”

是臥底,還是叛徒,答案不用懷疑,這種類似正論的話,隻有那些自認為正義的家夥能說出口。隻是他從中聽出了基爾沒有控製好的仇恨,好似針對組織,不僅僅是任務。

“伊森…”基爾沒有隱瞞,事到如今已沒有必要,“你不是才想起那個人嗎?”

琴酒沒回答,猜測基爾與伊森的關係,難道不僅是同部門的同事?

“他和我一樣,是CIA派到組織的臥底,另外,還是我的父親。”基爾給出了答案。

“原來如此。”琴酒勾起唇角,再次想起了那場事故,“所以你才能因此得到重視。”

因為殺死了伊森,基爾才會被刮目相看,既然兩人是父女,那麽伊森究竟是怎麽死的,就知道彼此才清楚了。報告上說的不一定真實。

“…是啊。”基爾語氣變得沉重,那是她永遠忘不掉的事件,所以才更加堅決,一定要實現父親未能完成的任務,將組織全麵搗毀。強打起精神來,她不認為自己能勸說琴酒,乾脆不說,而是表達了下如今的感想,“勞煩你還記得他…我之前真的被嚇了一跳。”

差點就要以為自己不被信任了。還好,她抗住了,才能夠參與這次的活動。不過,跟波本合作,還真是有點微妙。她儘量勸自己,忘記那些謠言緋聞,將兩個人當成獨立個體看待,別總是疑神疑鬼擔心是不是惡劣情侶之間的遊戲。

琴酒冷哼了聲,知道營救貝爾摩德的行動失敗了,回去大概不會有好果子吃。如果說還能有補救的辦法……他掛斷了與基爾的通話,給朗姆發出了邀請。那家夥說是不甘願站在幕後,主動跑出去,應該是有所收獲的吧?可不要連個黑麥都打不過。

這通電話沒有人接聽,他等不到回應,不知道具體情況。

另外有突然的變故,是完全出乎意料的,原本聽從警視廳與FBI調令的警視廳,竟然會單獨派出一隊人,在他踏入巷子裏之後,形成了左右包圍的局麵。站在最前麵的人,還是曾經共事過的……佐藤?還是別的什麽姓氏的刑/警。

他在思考,這是個什麽樣的情況時,共事過的刑/警沉著臉往前:

“有人舉報你非/法/囚/禁…”

“……”

真是個新鮮的罪名,琴酒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工藤新一,沒想到偵探比他掙脫得要快。

“請跟我們走一趟。”

“……”

這邊是采取正常案件的抓捕嗎?

琴酒有些懷疑自己有沒有被認出來,但想到那特意省略的稱呼,以及眼前刑/警眼中的憤怒,他想應該是認出來了的。交鋒那麽長時間,警視廳估計早就人手一份他的自畫像了。

“怎麽找過來的?”他沒法否認,畢竟算得上是事實。

刑/警沒有回答,有很亂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趕過來,很快氣喘籲籲的偵探出現。汗水沾濕了發絲,臉色是不正常的紅暈,強撐著用目光尋找他,直到找到了才好像鬆了口氣一樣。

琴酒不明白,但不能不承認,有生以來,隻有這個少年總是打破他的預測。

“為什麽?”他再次問了一遍。

“還記得我得到的特殊工具麽,那枚輕巧的定/位/器,在你打暈我的那一刻,我把它放在了你的口袋裏。”工藤新一喘勻這口氣,解釋說明:“你的習慣是從裏兜掏出煙盒,大衣的外口袋平時很少用,而且你是左撇子,右手的方向一般會被你忽視。我隻慶幸,時間太短,你沒有換掉這件衣服。至於醒來,在你捏碎了我的那枚設備時,有人就會受到信息。”

“……”

從口袋邊緣真的摸出了小小一枚的定/位/器,琴酒覺得這次是真的逃不了誇獎了,“做得不錯。無論是你,還是跟你接頭的那個,亦或者做出這樣精巧設備的人。”

工藤新一沒笑,他的眼神充滿了複雜的感情,然後聽到了琴酒似漫不經心地說:

“所以啊,為什麽非要過來呢,我不是嫌麻煩,放過你了嗎?”

“……”

的確,能夠再次醒來,他很驚訝。

工藤新一搖了搖頭,猶豫著說出了內心的想法,“我很久以前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問了我一個關於老師的奇怪問題。這本來沒什麽,如果回去後,沒有做更加奇怪的夢的話……”

琴酒立馬想到了阿飛,是時空錯亂,阿飛的一個任務嗎?

“我夢到了,有關你的另一種人生,先是做了我的老師,再是…”工藤新一握緊手,抬起頭看著琴酒,努力用聽起來不那麽遺憾的語氣說:“你離開了那個組織,成了一名警察……”

琴酒:“……”

做夢就可以那麽離譜嗎??

他不理解,很想讓小鬼看清楚現實,但是明顯工藤新一不那麽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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