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說話的人拿起酒杯給自己灌了口酒,百無聊賴的往後一椅就沒下文了。
向生:“……”
眾人:?
有人憋不住問:“少爺,你和她怎麽認識的?”
方洲回憶了一下,一扯嘴角:“有緣。”
“……”
“那你們……”包廂裏的人都看著他倆,這話沒說很明白,也擺明了是‘好了’的意思,等著回答。
一向直來直往的方洲靜了兩秒,顯然沒想好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又是那副戾氣很重的眼神,渾身透露著不友好,換了個話題:“誰要是欺負她,我就欺負你。”
眾人一聽,再看看說話人的神情:臥槽,這次什麽情況?怎麽和之前都不一樣啊?!
周圍人不在調侃,都斂了斂性子。
其中一個男生眼尖,注意到了向生的校牌,打破了剛剛沉重的氛圍,對她說:“你是一中的啊?!總感覺好眼熟……”
“那你成績不得很好?排多少名啊……”
“你這話說的,還排多少名,和你丫倒數第一有關係嗎?”
還有人小聲議論:“不是說少爺不喜歡和一中的人有來往嗎?”
“就是啊,這次還在那學校搞來了個女的,又想玩什麽花……”
“噓,你小點聲別被那位爺聽見了……”
“……”
幾人報團不是說這就是扯那,唯一不變的就是話題沒在兩人身上下來過。
向生沒想到方洲直接把她拉來了這裏,屋裏光線昏暗,向生的死亡眼神方洲沒有看到。
麵對周圍人的問題,假惺惺的。
她一點也不想回答,甚至覺得呆在這裏都很累。
找準時機,她借口去了趟衛生間。
不知怎麽想的,向生前腳剛走,方洲後腳也站了起來。
有人看見又是不怕死的打趣:“少爺,人家這前腳剛走,你就呆不住了,這還是你嗎?”
“這裏沒別人,你給大夥透個底,這個玩多久?”
屋裏光線昏暗,模糊不清的打在幾人身上。
“滾蛋!”
突然,方洲暴脾氣毫不知情的爆發,往桌子上踹了腳,酒水瓶子劈裏啪啦撒落一地。
說話人顯然被震懾到,可能害怕這位爺發瘋,都識相的閉上了嘴。
出了包間。
方洲並沒有朝衛生間走去,他徑直來到大廳,一眼就看見了推門往外走的向生。
“你不喜歡這裏?”聲音在身後傳來,向生轉頭正好對上了來人的視線。
許是方洲不愛學習,常在社會上的人打交道,引的他渾身上下有很重的陰戾的攻擊性。
向生自覺得與他不熟,也沒必要掩飾覺得麻煩,直接道:“不喜歡,很煩。”
她的直接讓方洲心裏些許異樣,這麽直截了當的回絕,他不是經常聽見過,想他身邊的一些狐朋狗友不是奉承就是討好他,萬事順著他來,到了向生這裏讓他在想的是自己要不要發脾氣。
他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薅了薅腦袋上的頭發,半天的來了句,“抱歉啊,沒考慮到你。”
向生也沒想到他這麽個‘社會人’也會給人道歉,原本想直接跨門離開又頓住了腳步,轉頭禮貌回:“沒事,我先走了。”
“……”
見人馬上要走,他莫名有些異樣,腦子裏突然靈光一現,兩步向前來到她麵前,“對了,有一個地方你可能會喜歡!”
——
電影院裏。
熒屏上微弱的光,隔絕了外麵的一切紛擾。
看著身邊認真坐著的女孩,方洲心裏莫名地舒了一口氣。
片子很短,是一部動畫片,裏麵的造型人物個性鮮明,有趣又治愈。
屏幕定格在結局,影院又恢複了恰到好處的光明。
“怎麽樣?”方洲問她。
“還挺好的看,很治愈。”向生給他肯定答複,“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個片子?難道是新出的?”她好奇。
方洲聞言,居然有些不符合人設的靦腆。
“這……是我自己閒著沒事隨便搞的。”
向生詫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很認真評價,“真的嗎?你這麽厲害!”不帶任何複雜感情,發自肺腑的誇讚。
果然,人不可貌相。
“呃……謝謝。”方洲很少被人誇獎,竟一時語塞。
有人說,說話時,看一個人的眼睛,那是不會騙人的,他看著向生,好像還真的有那麽一點理解了。
第一次被人肯定的認可。這種感覺就像自己精心栽種了一朵花,花開了,他給很多人炫耀,結果卻是被人指指點點,批判十足。
就在他也要被日複一日地同化時……突然有那麽一個人,她僅僅是路過,卻說出了最動聽的一句話——
‘好美的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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