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春天
小嘮了一會兒,又吃了起來。
向生吃了個海帶扣,上麵辣椒粉太多,被嗆得連連咳嗽了好幾聲,臉都憋紅了。
紀羨動作快的給她新拆了一個新紙杯,倒溫水,抽紙巾,拍後背。
一連串的動作,看的對麵三個大男孩齊齊傻了眼,步調一致地搖了搖頭。
怎麽有種父親帶娃的既視感?
嘖嘖嘖~
又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店裏和外麵的人幾乎都走得差不多了。
向生這頓算是搓的滿足,意猶未儘的還盯著不遠處的一碟脆皮五花肉。
她咽了咽口水,偷偷摸了下自己的小肚子。
嗯,有肉肉了。
她幾不可察的嘟了下嘴,紀羨卻捕捉到了,勾了勾慵懶的嘴角,坐直伸手一把拿過陸禮麵前的半盤五花肉,放在了自己和向生的中間。
可能是怕小姑娘不好意思在吃,他先夾了一塊放進嘴裏,然後側著頭對身邊人說:“快吃,浪費可恥。”
向生一聽,樂意了,滿眼亮晶晶的又再次開動起來。
沈時尹,一徹,陸禮,去店裏最後一輪搜刮食物。
中間一徹還伸頭往外喊了句,“向生姐,你飲料喝完了嗎?還要嗎?”
向生聞言,抬頭看了看桌子的空瓶。
“喝什麽?”紀羨看她,“我去看看。”
“果汁吧。”
“嗯。”
……
正當幾人進去的空檔,不知從哪冒出來幾個喝的爛醉的社會青年,幾個醉漢剛巧路過走在向生桌前,後者見狀抬頭不經意掃了一眼,可就一眼,醉漢卻主動靠了過來。
向生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頭,起身往後讓了讓。
可能是動作引起了社會青年的不滿,其中一個醉眼惺忪的眯了眯,一直在盯著她,在看清對方臉時,瞪大眼睛指著她一臉的叫囂對著身旁一個光著膀子紋著花臂的肥頭男人開了口:“就是她!哥!就是她!!在學校的時候我找她玩,她還不給我麵子害我被老師抓到還在這麽多人麵前丟臉!!!”
那男人一聽,又眯著眼上下鄙陋的看了向生兩眼,抬起臉浪笑:“就是你啊欺負我弟。”
向生也認出了之前那人,往後撤了撤。
“躲什麽躲啊,穿的那麽浪,一看不就是專門出來勾引男人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身後幾個人放肆大笑,目光個個都直勾勾的盯著向生,像群饑不擇食的餓狼流露出最肮臟的念想。
“來,跟哥哥回家轉一圈,保證讓你爽翻天好不好,我可是最會疼你們這些細皮嫩肉說小姑娘了!”
聽著來人的汙言穢語,向生被氣的發抖,一臉冷意的怒瞪著他們。
不過她勢力單薄,還是選擇了無視他們,轉身想進屋打算去找紀羨。
因為店裏到這兒有一小段距離,沒跑幾步,向生就被他們給團團圍住了。
她穿的單薄,胸口處漏出了分明好看的鎖骨,可就是這麽乾淨的存在,卻被人說成了那樣不堪。
這些社會男人一看就不是好欺負的樣,她掂起腳著急想的喊人卻距離太遠,聲音傳不過去。
向生被嚇得連連後退,時刻警惕著與他們保有一小段安全距離。
她要找準時機,趕緊跑!
此時,店裏有個店員恰巧出來吸煙,他拿起打火機,抬眼往前隨便一看,然後,又眯了眯眼。
不好!
他剛剛上菜的時候也注意到了,人家小姑娘談吐不凡,長得很不錯,一看就是有教養,出身好的人家。
看著對麵幾人來者不善的樣子,他連忙跑進店裏大喊了一聲,“你們的朋友被一群酒鬼給圍了!”
紀羨剛想掏手機付錢,聞言麵色一冷,直接閃身衝了出去。
醉漢的力氣太大,喝醉酒那更是什麽都不怕,為首醉漢抓住機會一把拉住了向生的胳膊,疼得向生感覺自己的胳膊都要快被扭斷了。
“放開我!”
其中一人色欲上身想上手直接去撥向生的吊帶,向生嚇得紅了眼眶,手腳並用呲牙咧嘴的不顧三七二十一咬上了那人的胳膊。
醉漢吃痛,氣急敗壞要扇向生。
她害怕無助,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逞強的不肯流下來。
在她以為巴掌要落在她臉上時。
突然。
一聲慘叫。
想象中的痛感沒有。
然後就是紀羨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給了那人狠厲一腳。
神經猛地放鬆,她想都沒想,帶著哭腔的顫音直直撲進了紀羨的懷裏。
一瞬間,眼淚像斷了弦,委屈的不成樣子。
“紀羨!嚇死我了,他們……他們……要……扒我……”她話都抽咽的連不到一句。
紀羨任由她緊緊的抱著,感受到懷裏人的不安,不停的安撫,“別怕了,我在,有我在……”他顫動著手抬起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
白色芭蕾短裙還是一塵不染,裸露出來的纖細的胳膊卻被勒出了觸目的紅痕。
他不敢想,晚來一步會怎麽樣?
再抬眼看向醉漢時,眼神冷的可怕。
陸禮幾人也衝了過來站到兩人前麵,見狀都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媽的!
慢慢安撫好了受驚的向生,紀羨有動作的讓一徹先把向生帶走。
向生不肯離開,她覺得紀羨突然像變了一個人,氣場過於冷然,她沒見過的可怕模樣。
“做什麽?”向生緊緊盯著他,抓著他手腕的手緊了緊,“我沒事,先回家吧。”
她的眼角哭的泛紅,此刻望著紀羨更是可憐的不成樣子。
對上她的眼睛,紀羨動作輕柔地拿開她的手,又是那副沒所謂隨性的模樣,語調斯禮:“你聽話,和一徹去一邊等我,我去抽根煙。”
向生才不信,卻還是被一徹給硬拉著走了。
……
時間一點點過去,向生不安的看著遠處,她想要去看看,卻被一徹死死攔了下來,“向生姐,你別衝動,羨哥說了馬上就來,你要相信他!”
向生蹙眉,滿眼寒意的看著他,“紀羨他們是不是去打架了?”
她是如此聰明,剛剛那情形換作是她能打也想出口惡氣。
“呃……”一徹撓頭,不知道怎麽說。
“對麵人很多,還都喝了酒,紀羨他們會不會出事?”向生把擔心的說出來。
一徹一聽,敢打包票,“這你就放心吧!羨哥很厲害的!”
“所以真是去打架了?”
“……”向生姐太狗了有沒有嗚嗚嗚居然套他!
一徹剛想再解釋一下,抬眼正好看見了走過來的紀羨三人。
向生發現急忙跑了過去。
她擔心的在他身邊繞了好幾圈,擔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看見她時,紀羨很容易的收斂了自己的氣場,似笑非笑地對她說:“我能有什麽事?”
向生不信他,不在接他話茬,拿著他的手認真檢查了起來。
小姑娘的手又細又嫩,摸在他手上有點癢。
“乾嘛啊想摸我手?”紀羨調笑,目光挪到她身上,卻偷偷的收回了手。
“你的手背怎麽破了?你是不是打架了?你就是打架去了……”她忽略他的話,不依不饒的又牽過他的手攤在自己的小手上,像抓住把柄一樣指著對他說。
紀羨見瞞不住,索性攤牌,“他們找你麻煩我不得也找找他們的麻煩?”
“這不得讓他們知道你也是有人罩著的。”
他不以為意,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
聽的向生心裏卻炸開了鍋。
撲通撲通。
這人,怎麽越來越會散發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