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我雖然聰明了一點兒,漂亮了一點兒,但還不是神算子,可算不到皇上在。隻是個巧合罷了,不過近日來卿貴人得寵,皇上在她那裡,也不算奇怪。」
虞涼月說完,褪下身上的衣服,蹙眉抱怨,嬌聲開口:「這針腳也太粗了,看來她們是料定本宮失寵了,就不會再復寵了。」
衣服褪下,青柳有些心疼地看著她白嫩的皮肉上的絲絲紅痕。
主子一身皮子養得嬌嫩,自從入了東宮,又進了皇宮,哪裡吃過這些苦頭。
這些個見風使舵的,遲早有他們好果子吃。
「若非如此,皇上怎麼會心疼主子呢。」翠竹一怔見血地指出問題,眸光也帶了絲絲心疼。
「你是個聰明的,在他們宮內,可有折磨你?」
翠竹淡淡開口,「不過是讓奴婢捧著裝滿熱水的杯子站在院內,不準晃,不準撒出水來。奴婢還受得住。」
她麵上說得一派風輕雲淡,但饒是誰都能想到,箇中滋味肯定不好受。
一聽這話,青柳忙拉過她的手,隻瞧著手掌心內一片被燙出來的紅色痕跡。
虞涼月眸色一沉,語氣帶了幾分狠厲,「卿貴人,本宮記下了。」
翠竹眼神閃了閃,抿唇囁喏道:「奴婢無事,主子無須為奴婢動怒。」
「你以為她刁難你,是真的討厭你?她不過是借著你踩本宮的顏麵罷了。」她說完冷哼一聲兒,扭過頭,「本宮也不是心疼你,隻是到底顏麵過不去罷了。」
說罷擺手,「青柳,我記得之前仲絲給我配的藥還剩下一些,你拿去給翠竹用用,日後還要伺候本宮呢,怎麼能手上留下不好看的痕跡。說出去,本宮也顏麵無光。」
青柳笑了笑,「是,主子絕對不是因為心疼翠竹。」
「好你個青柳,胡說八道的,信不信本宮撕了你的嘴巴。」虞涼月麵頰紅了紅,狠狠地瞪了青柳一眼,隻是那眼神無論怎麼看,都隻給人一種軟綿綿之感,毫無威懾力。
一旁的翠竹看著她們的打鬨,心下一暖。
隻覺得置身在一片棉花之中,連內心都變得柔軟起來。
心中對虞涼月更是感激不已。
宮內瞧著表麵對下頭人好的主子不少,實則呢?
又有誰真的在意她們這些奴婢受傷流血,也會疼,也會難受?
容妃娘娘不管心內如何想,至少她會真心替自己這些奴婢解決麻煩。
末了,說笑完,虞涼月語氣一頓,「去我匣子裡取二十兩來。」
翠竹似乎是知道了什麼,忙擺手,「主子,奴婢做這些是應當的,不值當什麼.....」
她一抬手,掌心的燙傷更是被虞涼月看了個仔細,心中暗恨不已的同時,也對翠竹多了幾分感激。
「行了,你別急著婉拒。這宮內,再好也好不過銀子去,日後說不得,什麼時候就用上了,再不濟,等你到年紀出宮了,難不成身上不需要傍身的銀子?在本宮身邊兒做事兒,賞罰分明,你既然因為本宮受苦,那本宮理應嘉獎你。」
翠竹被她的一番說辭說動了,臉上露出幾分動容來,深深的埋首給她磕了個頭,「謝主子。」
青柳旋即拉起她,笑眯眯的去裡邊兒給她上藥了。
花蓮看看她們,又看看容妃主子,隻覺得這滿宮上下,再也沒有比她們鳴鸞殿更好的去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