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才人一步登天到了倪修儀的位份,這可把很多人嫉妒壞了。
請安時,池嬪第一個忍不住,開口便是一股子酸味兒,「倪才人這福氣啊,我們是享受不到的,這幾日的功夫,就從才人到修儀了。這好好熬位份的,果然不如會趨炎附勢的......」
開口閉口暗指倪才人攀上了容妃的大腿,這才得了這個位份。
雖然這事兒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但誰會在大庭廣眾下肆無忌憚地說出來呢?虞涼月表情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池嬪被這麼一看,當下就閉嘴了。
但很快她反應過來,自己何時已經變得如此懼怕容妃了?
很快湧上心頭的,是濃濃的不甘心。
她雖然是庶女,但總歸是小官兒家的小姐,她虞涼月算什麼,不過是個泥腿子出生,爹不過是個窮酸的秀才,娘也不過是個村婦罷了。
虞涼月沒有再看她,其他人也不敢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一旁的倪書蝶則是與有榮焉。
言語沒有殺傷力,對她來說不痛不癢的。
她隻要不在乎,這些話就是放屁。
連個響都沒有。
整個宴會的過程中,虞涼月都把關注點和重心放在皇後身上,無外乎,她總覺得,皇後對許家,和許婉儀的事兒是知情的。
但閔皇後一派沉穩大方的氣派,絲毫沒讓她看出來什麼。
自從入宮後,以前閔皇後還會偶爾眉宇間泄露一絲情緒,現在是再也難從她麵色上分辨出什麼來。
虞涼月隻能作罷。
許家倒了對她來說也是好事兒,不過到底何時倒,怎麼倒。
請安結束,楚盈盈落後幾步,跟葉蕪一塊兒並肩行走。
「姐姐,你說我們進宮這些日子了,皇上一直不來,這可如何是好。」楚盈盈漂亮的臉上寫滿了委屈,還有幾分試探。
「如何是好?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見葉蕪說得如此輕巧,楚盈盈有些詫異,難道葉蕪當真不在意?這沒侍寢,總的來說就是低人一等,名不正,言不順。
「姐姐,難不成你有什麼好辦法?」
葉蕪搖頭,「我能有什麼辦法。」
她雖如此說,但臉上卻一絲擔憂也無,楚盈盈不由有些不悅,但眼下隻能按捺住。
心中卻總覺得,葉蕪定然隱瞞了什麼,至於是什麼。她遲早會知道的。
晚些時候,賢妃宮內的五皇子感染了風寒。
賢妃在偏殿裡照顧了一會兒,便覺得胸口悶得緊,芽兒適時道:「主子,不如你去休息會兒,這裡有奴婢就夠了,五皇子如今風寒已經好了許多。若是再累壞了你,就不合適了。」
想了想,賢妃點頭,「那就勞煩你看著了。」
芽兒搖頭說不敢,看著賢妃離去的背影,對著一個方向使了個眼色。
那人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