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裴靳離開前又補充一句,“給你錢這事,這件事情彆告訴溫湉。”
他喜歡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不舍得溫湉替他操心,她一個外人能說什麼?
最操心裴靳的隻有裴母,陸向晚見到她的時候,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大圈。儘管她半點關於裴靳的字眼都沒有提。
“還是生女兒省事,兒子就是個吃裡爬外的東西,說走就走,家也不要了,那個女學生要真進了裴家的門,我估計那個兔崽子到時候眼裡隻有媳婦,哪裡還能想到我這個媽”裴母跟陸向晚逛街的時候感慨道。
陸向晚安慰她:“不會的,您是他母親。”
裴母安靜了片刻,喃喃說:“也不知道他最近待在哪,日子又是怎麼過的。”
陸向晚沒說話。
隻是當天下去,去了趟便利店,因為是上課時間,店裡的人非常少。
陸向晚拿了兩包薯片,裴靳有些疏離的替她結賬,她很容易就看見他手上磨出來的繭,那當然不會是因為收銀出現的。
“不打算回家看看嗎?”她收回視線。
裴靳像是沒聽見一樣。
“你媽挺想你的。”她拿走薯片,留下這麼一句話。
陸向晚不知道裴靳有沒有決定好見不見裴母,反正她跟裴母倒是很快見著了他。
起因是裴母帶著她去和吳太太一行人打牌,吳太太無意中提了一嘴,說老吳驗收工地的時候碰上了個人,體型有點像是裴靳,不過不太確定。
裴母哪裡相信自己兒子願意吃這種苦,就帶著陸向晚去吳太太所說的那個工地看了看。
大夏天的日頭真的很大,陸向晚撐著傘都覺得很熱,跟裴母站在角落裡看了片刻,就看見裴靳帶著頭盔和橡膠手套,在烈日下搬著沉沉的水泥袋,那種重量壓得他直不起背,臉也曬得通紅,衣服完全被汗水打濕,小腿上不知道被什麼紮出血了,裹著紗布。
整個人不修邊幅,很是落魄。
工地上乾久了脊椎都不太好。
陸向晚沒想到才和顧澤元開玩笑,裴靳真就來工地了,她多想拍給顧澤元看看,搬磚有多苦。
裴母看到的第一眼,就難以置信的捂住嘴,再接著眼淚就掉下來了:“你說是不是我逼他逼得太狠了?”
陸向晚從包裡拿出紙給她擦眼淚。
“他們絕對沒分手。”裴母篤定道。
的確沒分,說分手估計是個煙霧彈,是裴靳怕裴母找溫湉麻煩才想出來的對策。
“那個女學生我見過,哪哪都普通,真就,真就讓他那麼喜歡?”裴母語氣複雜。
陸向晚如實說:“他從來沒這樣子對我過。”
對一個人格外偏愛,還能是因為什麼?
“你性格軟,管不住他,可那個女學生分明也軟......”裴母閉上眼睛,有些絕望的說,“難道我真的要同意讓他跟那個女學生在一起?”
陸向晚頓了頓,垂著眼皮說:“您和他當中得有一個要妥協,我覺得他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