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華貴妃那。”

“嗻。”蘇培盛拔高了聲音：“前邊兒的，改道去清涼殿。”

最前麵引路的小太監在收到指令後，當即便帶著大部隊更換了隊伍走向。

雍正突然發問：“你是不是覺得朕心性不定，喜怒無常啊？”

這你都這麽說了，那誰還敢說是。

蘇培盛當即又拍了一波彩虹馬屁：“哎呦！皇上，您是一國之君呐。您想到哪兒就到哪兒，這是應該的。”

雍正被他逗的哈哈大笑，“朕有日子沒去華貴妃那兒了。”

“華貴妃娘娘已經變得賢惠了。”

“她要給朕看她的賢惠，那朕就看。”

用膳時，年世蘭故意發嗲試探：“皇上可有些日子沒來了，臣妾還以為自己已經被您所厭棄了都。”

“前朝事忙，自然有些疏忽，你要體諒。”

見雍正對自己仍舊是這麽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她隻得換了個引起皇上注意的法子。

她對著站著布菜已久的頌芝，惺惺道：“芝答應，你也坐吧。”

頌芝偷摸瞄了雍正一眼：“嬪妾能夠伺候皇上和娘娘，嬪妾心裏高興。還請娘娘準許，嬪妾站著就好。”

年世蘭拉著頌芝的手親熱道：“大家都是姐妹，你站著本宮吃著也不安心啊。”

“既然她不驕矜，你便隨她吧。”雍正端起桌上的茶水漱了漱口，臨了卻突然發現如今的茶杯似乎與從前的不一樣了。

他問：“朕記得你一向喜歡描金的器具？”

“這是哥哥送來的，說是淡雅質樸。”

雍正嘴上說著：“難得他不喜奢侈。”可心裏，卻是大大地翻了一個白眼。

年世蘭自以為她這番說辭天衣無縫，還傻嗬嗬地繼續替年羹堯說著好話：“哥哥常這樣說，富貴來得不易，不能輕易揮霍。隻是哥哥身處高位，又得皇上聖恩隆重，難免有人會嫉妒陷害。”

雍正聽了這老半天，終究還是聽不下去了。

他臉上雖掛著笑，但嘴裏說出來的話卻是叫人聽了頭皮發麻：“華貴妃，前朝的事朕自有分寸。你在朕身邊多年，應該知道哪些話能置喙，哪些不能。”

年世蘭惴惴不安地絞著帕子，訕笑道：“……是”

見自己說不上話，她隻好換了個人上：“皇上用完膳了，不如讓芝答應伺候皇上午睡吧？”

雍正起了捉弄的心思，他倒要看看，這主仆倆到底還有什麽手段沒使上。

便欣然同意：“好啊，正好朕也乏了，去芝答應屋裏吧。”

頌芝嬌羞的笑了笑，“是。”

見皇上答應的如此痛快，年世蘭不禁又後悔了。要是自己方才不那麽說，皇上是不是就不會當著她的麵去別的女人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