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來了。”

沈眉莊壓低了聲音問：“嬛兒，孩子你打算怎麽弄出宮？”

“這倒也不難。”甄嬛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溫太醫的醫藥箱，“姐姐隻管安心生產。剩下的，自有我和溫太醫來處理。”

“好。”

安撫完了沈眉莊，甄嬛又再次回到了屋外。

瞧著門口這烏泱泱的一大群人，甄嬛淡淡道：“咱們這一大群人圍在啟祥宮門口，太醫進出多少有些不方便。惠妃這兒，自有本宮來守著。你們若是沒別的事，就先自行散去吧。”

眾嬪妃紛紛行禮：“是，嬪妾告退。”

半個時辰後，雍正姍姍來遲。

甄嬛捏著帕子抹了抹眼淚：“皇上，皇後娘娘那兒有審出什麽來了嗎？”

雍正臉色陰沉，“還沒。不過朕已經讓蘇培盛去把景仁宮的一應宮婢、太監全都押去了慎刑司。重刑之下，不怕他們不吐真話。”

甄嬛點了點頭，不再多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屋內的血水一盆接著一盤。濃烈的血腥味，熏的雍正直皺眉頭。

他道：“都這麽久了，惠妃腹中胎兒竟還未落地嗎？”

“眉姐姐受驚早產，太醫說……她這一胎怕是難了。”

正說著，屋外的溫太醫就驚慌失措地跑了出來：“皇上，觀如今情況，惠妃娘娘她隻怕是要不好。微臣鬥膽問一句，若有不測，微臣是保大還是保小？”

甄嬛立刻出言怒斥：“什麽保大保小？若是保不住眉姐姐母子平安，本宮要你們太醫院一同陪葬！”

“是，微臣一定竭儘全力。”

說罷，溫實初又一頭鑽回了產房中。

不多時，產房內便傳來了一兩聲嬰兒的啼哭聲。雍正尚未來得及高興，那啼哭聲突然間便戛然而止了。

他的心頭莫名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雍正衝著產房內大喊：“溫太醫，這是怎麽了？”

溫太醫滿臉悲痛地朝雍正磕了個響頭：“惠妃血崩，微臣無能，沒能保得住惠妃母子。”

“你胡說！”雍正怒不可遏，“朕方才明明都已經聽到孩子的哭聲了。怎麽會，怎麽會……”

溫實初沒說話，衛臨抱著一死嬰“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雍正麵前。

衛臨聲音微顫：“微臣無能，小皇子他尚未足月。剛生下來不久就……就斷氣了，還請皇上恕罪！”

噩耗傳來，雍正隻覺得自己腦子裏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突然間就斷了。隨著耳邊的轟鳴聲，雍正兩眼一閉，徑直朝著地麵摔了下去。

“皇上！”

壽康宮，一向穩重的孫竹息此時也亂了方寸。

太後瞧著她的這副樣子，心中的不安之感愈加濃烈：“竹息，你都打聽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