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九轉金丹(1 / 2)







6.綜藝開播當天,我當起了蘇暖的助理,給她端茶送水。

她瞥了我一眼,當著很多人在,故意說:「聽說你以前也做過助理,看來你水平不減當年啊。

」那明擺著就是嘲諷了,但我不敢說話。

惹怒了她,我就要被送回那個鬼地方。

我是真怕了。

其實很不明白,她明明已經得到了謝敘了,為什麼還要這樣。

實在是自降身份。

我還沒起身,她就一個巴掌甩下來。

「不知道我喝的咖啡要冰的嗎,你這是什麼,要燙死我嗎?」她那麼一嚎,導演一行人都過來了,對她是噓寒問暖,生怕有個萬一。

當然了,少不了對我的批判。

劈頭蓋臉地罵我是個蠢貨:「怎麼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還不快滾?」我低頭,起身剛要離開,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蘇暖一見到他,就軟綿綿地撲進他懷裡,撒嬌著:「還好你來了,不然真是嚇死我了。

」然後添油加醋地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啊?」我渾身一抖。

當年就因為蘇暖一句話,我就被送進了那個鬼地方。

我緊咬著嘴唇。

謝敘。

你又要因為她殺我一次嗎?眼淚止不住地落下。

謝敘隻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揉了揉蘇暖的腦袋:「不過就是一個助理,你還和她生氣了?」她其實要的是他的態度。

越對我無所謂,她就越開心。

「那好,聽你的。

」「對了,我送你的打火機你還喜歡嗎?這可是限量款,很難買到的。

」她拿出了一模一樣的打火機,粉色的。

那天謝敘來我公寓的時候我看過。

當初我就在納悶,他怎麼會用這樣顏色的打火機。

原來如此啊。

包括他手腕處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的紋身。

那一刻,我覺得眼睛一陣刺痛。

他身上都有另外一個女人的痕跡了,不再是我的那個他了。

7.自從有了謝敘撐腰後,蘇暖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各種指揮我。

讓我就算撿個垃圾也得跪著。

還時不時地羞辱我。

「就算你是曾經紅極一時的大明星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落地鳳凰不如雞?」不少人看不下去了,想幫我出氣。

我都拒絕了。

這就是她想要的,要是不滿足她,還不知道要折騰出什麼來呢。

我轉身,回到了自己助理的座位上。

節目又開始了。

主持人問到了每個人一生中有什麼難忘的回憶。

蘇暖第一個搶答,說他們一起去看過日出。

一起走過最浪漫的花海。

還一起手牽著手走到天明。

「真浪漫啊。

」大家都羨慕不已。

然後更加同情地看著我。

有人看不下去了,安慰我:「哎,你也不用太在意她了,她也就是表麵上風光,其實謝少對她就是給錢給夠,其他也真沒什麼的。

」「倒是她,每次都巴巴地想要貼上去,可惜啊,謝少都是婉拒的。

」「有次據說還是自薦枕席……」我擺擺手,表示不想聽了。

他們的故事如何,和我無關了。

就算真沒有什麼,可謝敘傷我卻是真。

「那你呢?」我沒想到主持人會問到我。

不過看樣子,八成是蘇暖授意的。

「沒有。

」主持人故作驚訝:「怎麼會沒有呢?」是真的。

我在教養院的時候,他們為了好控製我們,經常給我們吃安眠藥。

時間長了,會導致記憶出現紊亂。

很多東西我不是很記得清楚。

「那你就沒想過要想起來嗎?」我搖搖頭。

我想過的,可想到那都是關於謝敘的,就算了。

與其想起來痛苦,還不如不要。

而這時謝敘恰好出現,應該是聽到了這句話吧,臉色一黑。

蘇暖咬牙,對我更是不爽。

所以在拍攝一場泳池節目的時候,一次次地讓我落水。

「你是我的助理,當然要先給我去試一下了。

」我愣了。

現在是冬天,水溫有多冷她不是不知道。

卻還是讓我照做了。

我凍得渾身發抖。

好像連呼吸都不會了。

「拍的一點也不好,再來。

」「再來啊。

」一次又一次。

直到謝敘發飆喊停:「夠了!」蘇暖眼眶紅了:「你為了她吼我嗎?」「隻是讓她幫我試一下,這怎麼了?」「這本來就是一個助理該做的啊。

」我不想再看下去了。

每次她隻要一哭,謝敘什麼都會答應。

與其變成他們之間的小醜,我還不如消失。

是不是我死了,就不會感覺到痛苦了?8.可惜我沒死成。

是劇組的一個燈光師救了我,也是我小時候在福利院的發小。

他在外麵一聽說了劇組的事情後,不由分說地衝了進來,把我從水裡撈出來。

據說當時我已經快不省人事了。

是他給我做的人工呼吸。

可等我睜開眼,看到的卻是謝敘鐵青的臉。

「那人是誰?」我彆過臉,不想回答,而是說:「當年謝少親口說過,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所以我身邊出現的任何人,也不需要你過問。

」他卻像被觸到了逆鱗,抓著我的衣領:「這些年你去那邊學的就是這些嗎?」我笑了。

「那你想知道我在那裡學了什麼嗎?」「要不要我給你表演一下?」我從床上下來,哐哐給他磕頭:「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上前,乖巧又不動聲色地給他擦皮鞋。

要是他要求,我還可以親自給把鞋舔乾淨。

然後給他端茶送水。

做完了又跪在角落邊,沒有他的命令我一動也不會動,就像條狗一樣。

他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著我:「你……」對啊。

我在教養所學的可不就是這些嗎?低眉順目,不然就是一頓毒打。

「或者謝少想看彆的?」我也不是不能表演啊。

「隻是我身體有點不太舒服,實在不能當場表演如何討好一個男人,不然我一定會好好表現一下的。

」我越這樣說,他就越生氣。

「你瘋了嗎?」我被他推倒在地。

我笑了。

笑著笑著又哭了。

瘋了嗎?明明造成這一切的凶手就是他啊。

而這時,發小進來了,推開門看到現場這副樣子,就認定了謝敘是在欺負我。

他直接動手了。

「你以為你有錢有勢就可以不把她當人了?害得她這麼慘難道還不夠嗎?」兩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了。

一度場麵不可控。

尤其是發小的一句話:「你知不知道她快死了!」我第一次從謝敘的眼中看出了慌張。

我笑了下。

「是啊。

」我是命不久矣了。

而這一切,都要拜他所賜。

9.他不相信,帶著我去醫院。

還是親自抱著我去的。

這剛好讓蘇暖看到了,又是一場鬨。

什麼你這樣帶著她走我算什麼。

金豆豆是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

「敘哥哥,你真的要走嗎?」「那我算什麼呢?」謝敘第一次沒有理她,而是對她說:「讓開!」我能感覺到他的慌張。

這讓我想到了從前。

我生了一點小病,他就會這樣。

記憶在一點點重疊,可我很清楚,眼前的人早就不是我的那個他了。

自從那個和我長相相似的蘇暖出現後,一切都變了。

不,準確的說,我當年之所以能和他在一起,是因為我像蘇暖。

歸根到底,我才是她的替身。

所以他對我的那些愛,都是假的。

這才是讓我最寒心的。

謝敘帶著我來到醫院。

一進去,我就說:「不必了,沒救的。

」他不信邪,非得醫生給我檢查。

結果一查,肺癌,晚期,無可救藥。

他愣在了原地,足足一分鐘那麼久。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他盯著報告單上的字跡,吼著。

然後抓過了一名醫生,問道:「告訴我這是假的,這是假的對不對?」這當然是真的了。

何況一切都有跡可循啊。

在那種鬼地方,大冬天睡覺不給被子,讓我穿短袖,稍有反抗就要打我。

感冒了從來不治。

理由是:「你算什麼嬌小姐,感冒下還能死人嗎?」日複一日,我的咳嗽就沒有停止過。

後來咳血了,院長才發現事情鬨大了,帶我去拍片。

「我不信!」謝敘忙說:「你的報告單我都看過,從來沒有提過肺癌這兩個字。

」他忙過來,眼神期盼地看著我,柔聲說:「你是不是騙我的?你沒有事對不對?」「何況你現在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一定是沒有病對不對?」真可惜啊,我要打破他的幻想了。

「因為我吃了止痛片。

」我怕疼。

在裡麵老挨打,所以有的最多的東西就是止痛片。

隻是現在效果越來越不好了。

偶爾還會出現記憶錯亂。

比如現在,我看著他,越來越像凶我的院長。

我不停地往後退縮,求饒:「彆你彆打我了!我會乖的,我一定會乖的!」謝敘懵了。

醫生說:「剛才檢查的時候我發現她身上有很多淤青,還有一些傷口是反複發炎,基本可以判斷對方是故意在她的傷口上再動手的。

」他快步上前,撩起了我的衣袖。

看到了上麵觸目驚心又交錯的傷口,眼眶紅了。

10「讓我看看還有多少。

」他溫柔地想要撫摸我的臉。

可我卻嚇得蜷縮尖叫。

醫生說我這是受過刺激了,身體做出的應激反應。

「刺激?」「對,其實路小姐曾經……受過侵犯。

」謝敘的表情崩壞了。

身形一晃,嗓音都啞了。

「你說什麼?」「是的,當時送來醫院過,還是我做的檢查,所以我印象深刻。

」然而最紮心的不是這一句,而是:「我記得當時路小姐醒來打電話給你的,可是你沒有接。

」謝敘想到了什麼,神色越來越內疚。

「我……」你什麼?那時候的你還忙著在給蘇暖慶生,哪有時間理會我?一句以後沒事彆打我電話拒絕了我。

也是那句話,斷了我對他所有的念想。

至此以後,我重新回到了教養院,被裡麵的人認定了我徹底失去了謝敘的撐腰,他們越發對我肆無忌憚。

是個人都可以欺負我。

那些男人,看到我經過就要對我動手動腳。

有一次甚至光明正大地把我拖進草叢裡,院長見了都不為所動。

我想過死。

可每一次院長都會讓人把我救回來。

隻因為要向你交代。

「所以謝少可以高抬貴手,讓我死了嗎?」他盯著我,神色悲痛。

可我很想說,這不都是你一直期盼的嗎,哭什麼呢?「不允許啊,那也沒關係,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隻是我怕痛,能不能少折磨我一點?」我哀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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