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薇眼眶瞬間就紅了:“炳淮?”
那雙和蕭元柳相似的丹鳳眼含了淚,他心頭又沒來由一軟:“好了彆多想,我留下來陪你。”
隻是,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總是莫名地煩躁。
眼睛也頻頻看向彆苑的大門口。
樓下已經有人開了賭局,賭蕭元柳什麼時候來。
但一直等到吉時將至,等到奏樂開始,等到謝炳淮牽著一身大紅婚服的沈薇薇一步一步走上紅毯。
蕭元柳還是沒來。
嫁進國公府的夢想終於要實現,沈薇薇臉上是抑製不住地笑,可她身側的謝炳淮,卻滿臉冰霜,不見一絲笑意。
他頻頻看向給侯府留的位置,竟然一個人都沒來。
眉頭越皺越深,心頭焦躁不安攢動。
就在禮官喊著“吉時已到”時,彆苑門口有人闖進來——
“謝炳淮,你不能成親!”
一向端莊得體的蕭母此刻就像個瘋婆子一樣衝進來,歇斯底裡朝謝炳淮奔來,淒厲控訴——
“你怎麼能娶彆人!我女兒用她最好的年華陪著你玩,哄你開心,她身懷有孕迫不得已逼婚你卻不肯娶她,你對得起她嗎!”
謝炳淮僵住,什麼有孕?
蕭元柳當初逼婚,不是為了利用他救侯府嗎?
腦子嗡鳴不斷,強烈的惶恐從心底升騰。
他眼睜睜看著蕭母撲過來,卻忘記讓開——
“如果不是你拒婚,元柳就不會跌下城樓小產,就不會垮了身體,更不會年紀輕輕得絕症!我女兒是被你逼死的!”
“你這個負心漢,我女兒死了,你怎麼還好意思成親!”
“你賠我女兒!”
蕭母崩潰咆哮,將一遝紙張狠狠摔在謝炳淮臉上。
鋒利的指甲在他臉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可他卻隻猩紅著眼,死死盯著那散落一地的紙張——
一張,喜脈的脈案。
一張,絕症的醫案。
一張,官府出具的死亡文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