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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太皇太後召您現在去趟壽春宮。”

我有些意外,自從薛錦寧留在京中時不時進宮,她幾乎從不召我過去。

“可知何事?”

“奴婢不知。”

壽春宮的宮人低眉順目,卻又在催。

“娘娘,請您現在就隨奴婢去吧。”

一路上,我不斷思索,思來想去,隻怕今日召見來者不善。

推開殿門,太皇太後仍是端坐在主位,一臉壓不住的怒不可遏。

薛錦寧坐在她下首,見我進來,臉上帶了絲暢快的笑意。

沈玨也在,站在一邊,垂著眼,並不看我。

“謝念卿,你謝家真是好教養,教出你這麼個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的賤人。”

太皇太後劈頭蓋臉罵過來,我隻低下頭,一臉平靜回她。

“母後說的什麼,兒臣不懂。”

“謝念卿,彆再裝了,”一旁的薛錦寧站起來,一臉鄙色。

“昨日阿川醉了酒,滿口叫你的名字,還說什麼不要爵位了也要帶你走。你若沒勾引阿川,他為何會如此?”

“平王妃,你也說了,薛小侯爺喝醉了,酒後胡言亂語而已。本宮與他清清白白,問心無愧。”

“你還敢狡辯!”

薛錦寧說著,抬手就向我打來。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本宮是當今太後,還輪不到你放肆。”

“你...”薛錦寧甩開我,又回頭去看主位上那人,叫了聲“姑母”。

“謝念卿,你寡廉鮮恥,有辱皇家,本宮不能再留你了。”

太皇太後揮了揮手,手上扳指和鐲子皆泛著閃閃寒光。

“賞你點最後的體麵,你自己選吧。”

我看著擺在麵前的三樣東西,匕首,白綾和鴆酒,後退了兩步。

看來今日她是真對我起了殺心。

有件事我一直藏著,事關重大,非到萬不得已不能出口。而今日為了自保,也不得不說了。

“母後,您殺不得...”

我剛開口,話還沒說完,就忽然被打斷。

“太皇太後,您不能動她。”

沈玨說著,擋在了我身前。

“沈玨,你說什麼?”

“臣說,您不能動她。”

沈玨的聲音不大,說得很慢,口氣淡淡的,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好你個沈玨,反了你了,”太皇太後冷笑了一聲,“來人,將這個奴才拿下。”

殿外走進幾人。

沈玨並不動,隻拿眼風一掃,那幾個人立時停住。

“拿下!”太皇太後又拔高嗓音喊了一聲,但仍沒有人敢動。

“阿玨,你...”

薛錦寧想說什麼,卻被沈玨冷森森的眼神嚇住。

“錦寧,上次你推她下水的賬還沒有算過。”

薛錦寧被徹底嚇到,坐著呆呆看著我跟沈玨,眼中全是驚恐與不解。

倒是上座的太皇太後先明白了過來,冷嗤了一聲。

“謝念卿,本宮小瞧了你,你這勾搭男人的本事還真不小,就連不算男人的太監也能搭上。”

她說完又看沈玨。

“沈玨,為了這麼個女人,你真要跟本宮撕破?你就不怕薛大將軍領兵進京嗎?”

沈玨一臉波瀾不驚,隻沉聲說:“沒有兵印,除了駐城的守軍,薛嶽能調得動幾大營裡的一兵一卒?”

此話一出,太皇太後徹底沒了氣勢,垂下了那不可一世的頭,不再言語。

沈玨拉起我的手走出殿門。

“好好伺候著太皇太後和平王妃,沒本督的話,壽春宮任何人不得進出。”

陽光下,我被沈玨牽著前行,隻覺得一切都不可思議。

“卿卿,在想什麼呢?”

他低頭看我,神色平靜。

“你今日所為已再無轉還的餘地,可有想好之後要怎麼辦嗎?”

“並沒想好,但不如此我就要失去卿卿你了。”

他對我疏朗地笑了笑,又撫了撫我的頭發。

“還是要先找到兵印,拿下薛嶽和平王。不過這些事都交給我,卿卿不用擔心。”

他說不用我擔心,我便安心待在萬寧宮,他早出晚歸,我也從不過問在忙些什麼。

這天黃昏,沈玨過來了,身邊帶著翎兒。

“母後。”

翎兒喊了一聲,奔過來撲進我懷裡。

“卿卿,”沈玨跟在後麵,看著我一臉笑意。

“今日是你十八歲生辰。”

我點了點頭,“你竟然還記得。”

自從嫁入東宮,我便沒再過過生辰,時間久了,連自己也都不在意了。

“送你的禮物,看看喜歡嗎?”

他將個盒子放在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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