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看了看,又抬頭看他,此時他也正望著我,眸光流轉。
“喜歡。”
我對著他笑了。
沈玨和翎兒一起為我過生辰,難得的清閒快樂。
我看著他們,隱隱生出了種歲月安好的感覺。
夜深了,我們一起送翎兒回承乾宮就寢,又一起走回萬寧宮。
路上,他輕聲說:“你讓柳葉去安南郡置了很多產業,是為了你家人嗎?”
“嗯,我爹爹和哥哥們並不適合這波詭雲譎朝堂,遠遠地躲開對他們是好事。”
“卿卿真是長大了,不需要我,也知道如何安置家人了。”
他看著我,眼中聚著星光。
“許個生辰願望吧。”
我認真想了想,“我自己的願望都實現了,那就願你平平安安的吧。”
快走到萬寧宮,突然聽到遠處傳來殺喊聲,又有無數火把閃動。
等那些人跑近了,都是禁軍的裝扮,為首的一人是薛錦川。
沈玨將我拉到了身後。
“沈玨謀害太皇太後與平王妃,作亂犯上,即刻拿下。”
薛錦川話音一落,幾名禁軍過來直接抓住沈玨的雙臂綁緊。
“帶走。”
沈玨被壓著上了囚車,他回過頭來對我說了一句:“卿卿,彆怕。”
我被剛剛一切驚得緩不過的神來,等到沈玨走遠了,才問:“小侯爺,這是為何?”
薛錦川走過來,小聲說:“阿念,你先回宮,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在萬寧宮等了幾日,終於等來了薛錦川。
他說:“阿念,沈玨知道兵印在哪裡,卻怎麼用刑也不肯說,他隻說想要見你。”
我跟著薛錦川來到了宮中的暗牢,裡麵的刑架上吊著一個人,全身是血。
那人聽到動靜,抬起頭看了看,然後叫我。
“卿卿。”
“沈玨,阿念我帶來了,你要見她有何事?”
“並沒什麼事,”沈玨似乎笑了笑,說話的氣息斷斷續續。
“我隻是想看看,你是否真的沒有傷到她。”
“人你見到了,該說兵印在哪了吧。”
“我並不知道。”
“那就再用刑。”
我不忍再看,轉身就走。
“好好看著,沒有我的令牌誰都不準進。”
薛錦川說完跟著我一起出了暗牢。
“阿念,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他不住地看我,想與我說話。
可我始終低頭一言不發。
到了萬寧宮,我才開口:“小侯爺,要進去坐坐嗎?”
“也好。”他笑了一下,直接就跟我進了正殿。
在屋裡剛說了幾句話,飲了兩杯茶,薛錦川突然扶住了頭。
“阿念,我有些頭暈,能在你這歇會兒嗎?”
“好。”
我扶他上了床,他很快睡著。
我又靜靜等了一會兒,確認他真的睡熟,拿走了他的令牌。
我披了件黑色鬥篷,又回到暗牢,出示令牌。
“打開門,解開鎖,小侯爺和太皇太後要親審沈玨。”
許是我之前隨薛錦川來過,獄卒見過我,也不疑有他,直接將沈玨帶了出來。
他滿身血跡,但尚可走路,我拉著他徑直離開暗牢。
“卿卿,你真的來救我了?”
沈玨忽然停下,直直地看我,臉色蒼白,眼中有溫柔笑意。
“沈玨,我告訴你兵印在哪。”
“卿卿你知道?”
是,我知道,我是這宮中唯一知道兵印在哪的人。
先皇重病時曾秘密單獨召我。
翎兒衝齡繼位,平王卻年富力強,又娶了薛嶽的女兒。
先皇為挾製薛家,定下了沒有兵印不能調全國兵馬,而又將兵印所在隻告訴了我,以保翎兒帝位。
“兵印在先皇陵寢的廟堂供奉的正中神龕下麵,你去拿吧。”
我匆匆說完,便要送他出宮。
“卿卿你真的相信我?”
他卻突然問了一句。
“我信你。”
他一下把我摟進懷裡,親了親我的額頭,又笑了。
“那你一定乖乖地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