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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然是你。

可趙雪妮說不出口。

許漠的大手從後繞過來,掐著她下巴的動作有點疼。

卻也很爽。

即使許漠沒怎麼使勁,也能感受他修長指節按在她嘴角邊的力量感。

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

求你……更用力。

很難回答麼許漠靠得更近了些,他身上獨有的皂香氣愈發濃鬱,低啞磁性的嗓音忽然貼在她耳邊,像對著她耳孔吹熱氣一樣慢慢地,慢慢地說,趙雪妮,難道,你不想要我……她夾了下腿。

後麵那麼多人看著呢。

……給你,你拍。

趙雪妮梗澀著開口,一直被迫看著台上的楚寒,他正好也看向觀眾。

兩人在虛空中對視了一刹。

楚寒被她滿脹情欲卻又無處可逃的求助目光看得心頭一顫。

而她身邊的許漠嘴角微勾,像隻狡猾的老狐狸。

早就聽說趙雪妮單戀許漠多年,所以,他才能如此肆無忌憚,隨意把玩她的感情。

安可,安可!楚寒表演完,台下幾桌女生大喊。

楚寒和鼓手鍵盤手對了個眼神,示意他們先下台。

他抱著吉他走到話筒前笑了笑,那我再唱一首不插電的歌吧。

許漠鉗著趙雪妮的手漸漸鬆開。

這首歌……楚寒撥了幾個清澈的單音,旋律簡單,卻很動人,叫做月亮。

嘈雜的酒吧逐漸歸於安靜,所有人看向舞台。

許漠收回手臂,放下翹著的腿。

趙雪妮不明所以看著他,他的側臉繃得很緊。

如果拿手指戳一戳,可能都是硬的。

姐姐,你能看到我這邊的月亮嗎。

楚寒掃弦唱起歌。

卡座燈光昏暗,但趙雪妮感覺許漠聽到第一句歌詞的瞬間,眼裡就騰起一片熊熊火光。

他沉沉盯著楚寒。

姐姐,我就住在月亮下麵的老街道。

楚寒低吟淺唱,追光打在他頭頂,淡金色的頭發碎鑽般璀璨。

有女生用唇語激動地小聲尖叫,好好聽!趙雪妮聽著那有些熟悉的間奏旋律,長睫忽閃,你寫的歌她扭頭望著許漠。

而許漠恍若未覺。

這一刻的他再沒有剛才的淡漠神色,越擰越緊的眉間似有烏雲籠罩,唇角也抿成極冷極細的直線。

姐姐,你那邊的天空是不是豔陽高照。

唱到副歌,楚寒掃出一陣綿密溫柔的和弦。

趙雪妮隨著和弦輕輕搖晃腦袋。

柔緩的旋律混著充滿思念的歌詞,讓人心底也跟著柔軟。

姐姐,若我能再見你一麵……楚寒戛然而止來了個切音,似乎故意停頓。

……該有多好。

寂然數秒後,又是一陣大開大合的掃弦。

音樂沒完,台下掌聲如潮。

楚寒在掌聲中對著話筒說,詞曲,許漠。

趙雪妮身邊的沙發陷落了一下。

她身子歪到一邊,撐著胳膊抬起頭時,許漠頭也不回地走了。

甚至沒拿吉他包。

她下意識站起來,胳膊卻被拉住。

彆去。

拽住她的那隻手筋骨分明,極有熱度,意識到不是喬詩語後,趙雪妮驚異轉過身。

楚寒是從台上一步跳下來的。

扯住她時,他肩膀還掛著吉他,胸口因劇烈動作上下起伏。

彆去。

楚寒盯著她又說,許漠需要一個人靜靜。

你是不是有病趙雪妮甩開他。

楚寒被她推得往後趔趄一步,原本熱切的神情轉而變冷。

我有病你想自討沒趣就追吧,反正你在許漠麵前犯賤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沉默片刻,趙雪妮從上往下掃視著這個幾乎是第一次出現在自己生命裡的陌生男人。

楚寒說的話並不讓她生氣,她隻感覺荒唐,你不是有病……你是傻逼吧你她背上吉他包大步追了出去。

你倆……什麼情況啊!正喝著小酒的喬詩語眼睛都看直了。

你什麼時候才能罵醒你這個戀愛腦閨蜜楚寒從頭頂取下吉他,往沙發上不耐煩地一扔。

鍵盤手過來小心翼翼地問,寒哥,漠哥他……還上台不我他媽怎麼知道!楚寒抄起桌上的酒一飲而儘,重重一杵杯子,都過去那麼多年了還他媽惦記,唱首破歌也能踩他紅線,操!-趙雪妮跑出酒吧時左右一張,街道空蕩蕩,她心裡莫名有點兒慌。

讀高中時就聽說許漠有個姐姐,和他感情非常深,但似乎……印象裡,許漠有一陣老是請假。

他請假,班主任老徐不敢不批。

隻是請的次數多了,學校裡漸漸流言四起。

有人說許漠的姐姐為了一個男人和家裡決裂,離家出走再也沒回來。

也有人說許漠姐姐神智不清,被家裡人送到縣城精神病院去治療,許漠每回請假都是去看她。

還有人說,許漠他姐早就死了。

許漠應該為了紀念姐姐寫的那首歌,楚寒讓她彆多管閒事其實有一定道理。

人一旦被勾起悲傷的回憶,都希望獨自呆著消化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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