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吧!"
槐詩左手持刀,右手握斧,一聲怒吼,然後……掉頭就跑。
不然還能怎樣
乾咩啊
十幾個黑暗生物變成的狼化失控者,也就是十幾個悍不畏死的二三階升華者,彆說有多麼精妙的技術,一人過來一爪子槐詩都不夠分的。
跟你們聊不來,溜了溜了。
估計是沒有想到槐詩這麼沒骨氣,竟然轉身就跑,一眾嚴陣以待的狼化者竟然愣在了原地,等反應過來,槐詩都跑出去三十九米了,拿不出四十米的大刀,隻能拚命在後麵狂追。
而等他們追到走廊儘頭的死胡同裡時,卻已經不見了槐詩的蹤影。
包括早有埋伏的通風管道裡,都找不到任何影子。
隻有被砸碎的舷窗外吹來了冰冷的海風。
等槐詩喘著氣從船尾爬上甲板的時候,已經氣喘籲籲。
水上奔跑還是太吃爆發力了,哪怕是他也不敢常試。
如今船的速度已經快得出奇。
雖然沒有參照物看不出來,但槐詩剛剛險些被遊輪甩在後麵,幸虧抓住了梯子,否則恐怕就要一個人悄悄沉進大海裡去了。
回憶著剛剛的情況,直到現在,他才終於斷定,雷飛舟和陰言已經勾結在了一起。
"啊,說不定在廚房裡的表現,就是為了取信與我們呢。但糾結這個沒有意義,畢竟結果無從改變,如今他們都是敵人了。"
"以及……"
艾晴停頓了一下,歎息:"陰言會來找你,說明他們已經去過你的房間了。"
槐詩愣了半天,終於反應過來。
"你是說莉莉……"
"恩。"艾晴憐憫地頷首:"恐怕凶多吉少。"
槐詩低聲罵了一句臟話,神情就變得猙獰起來。
握緊了斧子,他緩緩起身,摘下最後一管血漿灌進嘴裡,感受著胸臆間翻湧的惡心和舒暢,雙眼血紅。
"你打算做什麼"
"我真是受夠這幫二五仔了。"
槐詩咧嘴歎息,露出尖銳地犬齒:"彆管什麼帕拉塞爾蘇斯了,先把這幫孫子全都砍死再說!"
既然大家都已經烏鴉是烏鴉,野豬是野豬了。
那就比一比誰最黑好了。
.
當槐詩順著繩子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心中還是忍不住一涼。
內心深處的僥幸儘數消散了。
一片狼藉之中,他看到了地上的血,帶著熟悉的氣息。殘缺的肢體被零碎的丟在了地上,槐詩看到落在自己腳邊上的那一隻手臂。
修長纖細的手掌上還抓著那一本厚重的字典,可惜,書頁卻已經在鮮血之中浸泡的快要融化了。
槐詩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那一本字典拿起來,合攏,收起在懷裡。
抬頭,麵無表情地看向前方。
看到那個坐在屍體旁邊的人。
"這意外啊。"他凝視著雷飛舟的麵孔,"我以為你會藏在什麼我找不到的地方。"
"在你回來之前,其實我都在想……"
自血泊中,胡須大漢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踢了踢腳下殘缺的屍首:"我這次不會也被二重身一類的把戲耍了吧學者就這點不好,很難判斷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停頓了一下,緩緩抬起頭,眼角微微挑起:"不過看你的樣子,她應該是真的死了沒錯了。"
槐詩沉默著,沒有說話,隻是拔出了短刀和斧頭,微微地活動了一下脖頸,發出嘎嘣的細碎聲音。
"吃了嗎"他忽然問。
"啊,從上船忍到了現在,剛剛暢快飽食了一頓。"雷飛舟笑了起來:"你呢"
"隻喝了點水,半飽吧。"
槐詩輕聲歎息:"看到你們吃得這麼開心……我也餓了。"
自咧開的嘴唇之中,有吸血鬼的犬齒驟然彈出。
那一瞬間,槐詩消失在了原地。
向前!
崩!
雷飛舟的眼瞳擴散開來,後退了一步,詫異於槐詩恐怖的速度,手中的指虎在斧刃的劈斬之下崩裂開一道縫隙。
可不等他反應,又一道刀光自從槐詩的左手中飛迸而出。
斧刃隻是輔助。
真正的殺招,來自裁判所的暗殺刀術!
毫無征兆的,槐詩的手臂宛如沒有骨頭一般,消失在袖口之後,又緊接著從領口中彈出,化作毒蛇,塗抹著猛毒的鋼鐵之齒呼嘯而出!
金屬摩擦的尖銳聲音裡,雷飛舟的整個嘴都被豁開了,好像憑空增大了一倍那樣,有一節分叉的舌頭從張開的口中飛了出來。
一個照麵,他的腦袋險些被槐詩的刀鋒斬成兩段。
可緊接著,他卻握緊了槐詩持刀的手臂,被豁開的猙獰大嘴勾起,似是微笑那樣。
自咧開的牙齒之間,發出了如狼的咆哮。
瞬息間,房間兩側乃至頭頂的艙板破碎了,隱藏在其中的狼化者們將鋼鐵撕裂,隨著狼嘯的叱令,向著無從躲閃的槐詩發起了襲擊。
"動不了了吧"
雷飛舟沙啞地大笑。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