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足蟾蜍_第119章:柚葉拍身 木槿花馬車打賞加更兩更合更九千字(2 / 2)







“哎……”那個大叔臉上的表情更抱歉了,一拍自己的腦袋,說道:“我也是報仇心切,這才氣血衝頭的,沒想那麼多……”

說著,他看見了我腰上的長生香囊,這才恍然大悟:“你是潭深鎮的!”

我點了點頭。

“哎呀,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那個大叔忙說道:“這次,我也聽說了,你們潭深鎮楊家出麵,聯係了所有的養鬼師家族,一起對抗魏長生,我也是響應了那個號召,打算一起來助陣的!”

“難道你運來這麼多的厲鬼,是想分給了彆的養鬼師?”羅蔚藍好奇了起來:“這些厲鬼,都是怎麼來的?”

黑皮鞋大叔說道:“你們肯定也聽說了,現在很多無辜的養鬼師被殺了,玉寧那邊因為是玄陰地,能養鬼,很多的養鬼師死後,他們手上的鬼飄移出來,鬨的人心惶惶,我托詞是做竹炭生意的,這才從外麵找到了很多無主的厲鬼,也是想用來複仇用的。現在,正想跟他們彙合,同商大事!”

原來是這樣,要去找二姥爺他們的……

魏淺承跟所有的養鬼師,現在已經站在了對立麵上了……

不知不覺的,那來路不明的濃霧,居然也一點一點的散開了,重新能看見了悠長的盤山公路和壯麗的天空。

“那,事不宜遲,咱們都有事,趕緊走!”羅蔚藍利落的上了車,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兩個嚇得昏迷過去的司機給弄醒了: “走了走了,事情全結束了!”

那個大叔也跟著上了後麵的車,把後麵的那些個鞋子也全收好了。

那兩個司機懵懵懂懂的抬了頭,反應過來自己遇上的事情,已經嚇的麻了爪,但還是一心以為,事情都是山魈弄出來的,急急慌慌的發動了恢複正常的公交車,要遠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去。

“悠著點!”羅蔚藍忍不住說道:“翻到山穀裡就不好了。”

我終於能有了跟程恪並肩坐著的座位,他側頭望著我:“阿九說什麼了?”

我望著他的桃花大眼,說道:“沒什麼,就是將長生香囊還給我了。”

程恪的眼光落下來,很認真的說道:“魏淺承,是不是?”

我一下子愣了,但還是下意識的點點頭。

程恪沒再說什麼,隻是握緊了我的手,那麼緊……緊的有點發疼,可是他還是沒有覺出來。

我覺得氣氛有點凝重,就把話題給岔開了:“程恪, 你之前,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才讓那個售票員阿姨把咱們給領上了車?”

“哦。”程恪不以為意的抬起了眼簾,一雙漆黑的眼睛映出了外麵沒有儘頭的竹海來:“那個阿姨之所以火氣那麼旺盛,是因為這裡的門框子有一種習慣,叫做‘八尺’,也是一種辟邪的方法,但是那個阿姨是一個虛火命,正相克,才會心煩氣躁,因為陽火全被控製在了裡麵,發不出去,身邊倒黴事不斷,我把門框子開了一個縫隙,方位對準了那個櫃台,她的火氣一下子就下去了。”

怪不得連售票機器都壞掉了。

“所以,那個阿姨才會特彆欽佩你……”我望著那兩個司機,明白過來,這件鞋子上車的事情,他們心裡也不會不知道,也許正害怕呢!阿姨就看程恪是個高人,才求他上車來保護那兩個司機的。

程恪像是心情不大好,抿一抿嘴沒有說話,我倒是逗他說道:“心煩氣躁,我也給你開門框子怎麼樣?”

“我都死了,還有什麼陽火?”程恪轉頭望著我,隻低低的說道:“你沒事就好。”

但是他看上去,眉宇之間,像是藏了什麼心事。

我並不知道阿九特彆來找我說了靈體的事情,是為了挑撥離間還是為了什麼,但是我打算不相信。

到了玉峪,黑皮鞋大叔跟我們挺親熱的告了彆,兩個司機都等不及我們這一班乘客下車走人,比我們還快了一步,迅速到路邊折了很多柚子葉,啪啪啪的就猛力拍身。

這個習俗我也知道,都說柚子葉驅邪,他們是想著掃晦氣。

到了這個地界,羅蔚藍可算了舒了一口氣,說道:“回了家,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玉峪是個大站,羅家村就在玉峪裡麵,這裡就完全是個社會主義新農村的樣子了,光溜溜的柏油路,兩邊是玉蘭花燈,二層小樓鱗次櫛比,農田裡麵栽種著不知名的作物,風光很好,像是發展旅遊業的農家院。

羅蔚藍興高采烈的穿過了一個大理石雕刻出來的門樓牌坊,將我們給引進去了,說道:“我們這裡鄉下地方,最講究的就是敬祖,所以這裡是宗祠在前麵,穿過這裡,就是村子裡麵了……”

這個地方,有一個水池子。

那個水池子旁邊修建著大理石的欄杆,養了滿池子的荷花,現在過了荷花開的季節,亭亭的荷葉旁邊,都是飽滿的蓮蓬。

羅蔚藍折了兩隻大的給我吃,自己繼續往前走,我剛要剝開,程恪卻握住了我的手,我抬頭望著他:“怎麼了?”

“這個地方我來過。”程恪的桃花大眼倒映出來了滿滿的碧色:“不要吃。”

他想起來了?我瞪著眼睛望著他:“你真的來過?”

“我上次見過這個池子的時候……”程恪的眼睛沉下來:“滿池子都是血。”

我心頭一跳, 羅蔚藍則從前麵回過頭來,望著我們:“你們乾什麼呢?走呀!”

程恪……真的是這個村子裡麵的人!

他握住了我的手,手心更冷了幾分。

“二伯!”到了那個祠堂外麵,羅蔚藍大聲喊了起來,可是那個屋子裡麵,根本沒人應聲。

“奇怪了,二伯平常看守祠堂的,怎麼不在家,一定是去買菜了……”羅蔚藍喃喃的自言自語了一聲,接著往裡麵走:“你們先跟我往祠堂裡麵去吧,族長爺爺平常不出門,我帶著你們見見他。”

說著,領著我們過了門樓,繼續往裡麵走。

沒想到,整個祠堂裡麵,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上一次,羅家人為了羅蔚藍和長生,一起去了惠人旅館,結果被魏長生殺了不少,當時羅蔚藍應該也看見了那滿地的屍體,但還是一直強作鎮定,可是就算村子裡人現在不多,也不可能沒留下人。

羅蔚藍一雙眉頭越皺越緊,程恪忽然說道:“這裡出事了。”

“出事?”羅蔚藍忙回頭望著程恪:“出了什麼事?”

程恪修長的手指頭指向了一個角落,那個角落上,赫然是一團乾涸了的血跡!

羅蔚藍臉色發青,蹲下身去,隻見那血跡旁邊,青草還有被什麼東西拖行過的痕跡!

羅蔚藍立刻瘋了一樣往村子裡麵去:“我奶奶自己在家呢……”

不出所料,整個村子,全是沉寂的,我們一個人也沒看見。

到了羅蔚藍的家裡,屋子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就是沒有人。

“奶奶……”羅蔚藍大聲的喊著,整個人都慌了:“村裡人,究竟怎麼了……”

“蔚藍……”忽然在一片沉寂之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回來啦?”

這個聲音,耳熟!

我回過頭去,隻見上次為難我的羅蔚青,居然出現在了門口!

我記得很清楚,羅蔚青當時在我們中了魏淺承的山水迷魂陣的時候,是在隊伍裡麵走丟了,我還以為,他也慘遭了魏淺承的毒手了,想不到,他居然還活著!

而羅蔚青的那個臉色,青裡透著白,看著我們的眼睛,也是黑少白多,滿滿的都是憎惡和懼怕,看上去十分不對勁兒!

“哥!” 羅蔚藍是顧不上這個了,趕緊趕了過來,說道:“咱們全村的人呢?”

“沒了。”羅蔚青嘴唇顫了顫,說道:“全沒了。”

“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羅蔚藍一把抓住了羅蔚青的胳膊,聲音是近乎撕裂了的咆哮:“怎麼沒的!”

“非要讓我說的那麼明白嗎?”羅蔚青露出了一個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來:“除了碧落門的人,誰能有這樣的本事,將咱們整個羅家村的人全殺了!”

“魏長生……”羅蔚藍怒道:“魏長生究竟為什麼這麼做!殺了二叔他們還不算,居然連整個羅家村的人也不放過!”

我背後有點發冷,這跟路上偶遇的那個黑皮鞋大叔家族發生的事情,居然一模一樣……斬草不留根!

羅蔚青的眼神卻越過了羅蔚藍的肩膀,投到了程恪的身上:“魏長生之所以會來,全是因為他!”

羅蔚藍回過頭,看著程恪,滿臉的難以置信,說道:“他?”

我心頭揪了起來,難道……是因為魏淺承知道我們要到這裡來尋找程恪的記憶,才痛下殺手?

“你忘了族長爺爺說過的話了?”羅蔚青死死的盯著程恪說道:“這個人,是咱們村子的克星,要在他的神像上開了那個朱墨之前找到他,帶回羅家燒掉,否則咱們村子,就會被斬儘殺絕!可是,顯然那個朱墨早就脫落了,他,已經出來了。”

朱墨……是我在程恪的那個神像上麵摳下來的那個怪東西嗎!

程恪沒有答話,一雙桃花大眼隻是涼涼的望著羅蔚藍和羅蔚青兩兄弟。

程恪的封印,果然跟這個羅家村有關係!

“就算他被放出來了,可是,這個村子,又跟他有什麼關係!”羅蔚藍整個人都變了一副樣子,但還是強迫著自己來保持冷靜:“到底是怎麼回事,哥,你快說!”

“你還看不出來嗎?”羅蔚青嘶聲說道:“這就是族長爺爺說的那個詛咒應驗了!隻要他出現了,那咱們村子,就會到此結束,所有的人都會被斬草除根,是個血濺滿門!所以,當時二叔和我們在惠人旅館看見了他,這才想了起來,想要將他給帶回來,誰知道,半路上,二叔他們那一群人,全沒了!”

“這件事情我知道!”羅蔚藍說道:“我親眼看見了,殺人的是魏長生!”

“那魏長生當時為什麼殺咱們羅家人?”羅蔚青血紅著一雙眼睛:“是不是跟他有關!”

“這……”羅蔚藍咬了牙。

“這跟我們並沒有直接的關係!”我忍不住說道:“當時你不在現場,魏淺承他……”

“魏淺承?” 羅蔚青死死的盯著我,說道:“我怎麼不在現場,我分分明明的聽見了,這個女人,就是魏長生的女人,才會這樣的直呼其名!”

難道,當時羅蔚青並不是走丟了,而是躲在了某個地方!

“要不是他們出現,二叔他們絕對不會死!”羅蔚青說道:“你卻還是跟這樣的人走在一起,你讓咱們羅家村死去的人,在九泉之下怎麼想?這個災星要是不死,那咱們羅家村,就一定會永無寧日!現在族長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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