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老_第214章:做你自己(1 / 2)







<b></b></div>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我爸媽和四姑姥姥他們,還有……二姥爺……我剛想張口問,隻聽魏淺承就說道:“四姑姥姥他們那裡,有程恪在,你放心吧,菖蒲要的不過是長生,跟長生沒關係的,她也懶得理會。”

魏淺承總像是能把人心裡的一切看一個清楚:“至於嶽父嶽母那裡,我已經找人把他們帶回玉寧去了,讓他們好好洗澡,拍拍柚子葉,可以去晦氣,至於他們究竟遇上了什麼……我看你最好還是不要問了。”

我點了點頭,道了謝。

他好像跟程恪一樣,什麼都做得到。

“好了,現在你應該沒有彆的掛心事情了,”魏淺承湊近了我,那張妖豔的臉險險要擦上了我的鼻尖兒,樹葉子味道一濃,他清雅的聲音還是帶著點戲謔,說道:“你覺得,程恪還會回來嗎?”

我心裡倏然一跳,趕緊往後躲過去了,帶著點心虛說道:“程恪?他當然會回來,他答應了要來接我……”

“他是答應你了,早先,也答應過菖蒲吧?”魏淺承露出一個嘲弄人的表情來。

這話像是一根芒刺插在了我背上,我不支聲了。

“程恪也挺不容易的,”魏淺承眯起眼睛來:“他活著的時候,隻有我這麼一個朋友,也隻有菖蒲那麼一個女人,那些往昔,你也知道了一個大概,現在突然轉頭讓他選,難。”

一麵說著, 他的手指頭習慣性似的,在桌麵上畫起了圈兒來。

還是這麼自戀,我可沒看出來程恪什麼時候拿著他當朋友了。

不過……他說的這麼故作輕鬆,因為他自己,其實才真正是是這樣吧?

隻有一個朋友和一個女人,對他們極其信任,那個朋友,還偏偏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了。

甚至,相逢的比跟他還要早,以至於,這像是給他下的一個套。

雙重的背叛,雙重的打擊,要是我的話……我不敢想。

因為很有經驗,所以魏淺承總說自己對那些背叛習以為常。

“我知道,”我吸了一口氣,說道:“貴圈真亂,但是,菖蒲不是後來被程恪給親手殺死的嗎?所以……也許他們早就恩斷義絕了。”

“哦?”魏淺承眉頭一挑:“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程恪還能想起來那種事情?”

程恪哪裡想的起來,是菖蒲給我看的。

也許就算是他想起來了,也沒法子接受,要選擇忘記吧。

貓古神說,程恪跟他約好了,失憶的話,讓他千萬不要幫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因為,不願意再想起來了。

“我說……”我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為什麼要殺菖蒲?”

“我隻是親眼看見了,卻不知道為什麼發生。”魏淺承再也不是菖蒲給我看的記憶之中,事情發生時那個痛徹心扉的模樣,他妖豔的丹鳳眼隻顧著看著自己在桌麵上旋轉的指尖兒:“戲好看就行了,管他怎麼排出來的。”

戲……

魏淺承大概全看透了,隻是不說透,他聰明的讓人簡直心生畏懼。

其實人生在世,都要戴著麵具,隔著皮肉,真正的人心,哪裡就那麼容易被看出來的。

“菖蒲,”我試探著問道:“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很難說,每個人在不同的角度上看,肯定也都是不一樣的模樣,”魏淺承轉過頭,坐在我前麵,說道:“誰在誰心裡是什麼樣的,肯定要取決於誰跟誰的關係了。比如,對你來說,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對我來說……應該是一個特彆遙遠,遙遠到觸不可及的一個人吧。

但是沒想到,那個遙遠的,觸不可及的人,居然重新活了過來,走了過來,帶著萬丈的光輝和無人企及的自信,以一個十分優雅的姿態。

我莫名其妙的擁有了一些東西,她告訴我,那些不過是她寄存在我這裡的,現在回來,就可以還給她了。

其實……她說的也對,論起長生和程恪,她本來就是原主人。

可是我……那些東西突然讓我收下,等我習慣了,喜歡了,又突然要拿回去,我接受不了。

人都是自私的,這話一點錯也沒有。

“總要去猜測,對方到底是不是喜歡自己,還真的是挺累的,”魏淺承抬起頭來,說道:“所以,我不想單戀了。你明白,是不是?”

我當然明白,我對程恪也是一樣。

“這裡的槐樹下麵存著桂花酒,”魏淺承直起身子來:“既然都是失意人,當浮一大白。”

我是酒精過敏,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一醉解千愁。

魏淺承蹲下身來,將大槐樹後麵一塊泥地給挖開了,真的捧出來了一壇子酒。

他的手挺臟,這裡又沒有水龍頭,我就用瓢在缸裡舀了水,澆在了他手上衝乾淨。

他盯著水,微微一笑。

衝乾淨了,我要去拿杯子,他倒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轉頭又成心把手給弄臟了,還露出小孩兒似的,挺可憐的模樣:“哎呀哎呀,還得再洗一次。”

“你故意的吧?”我歎口氣:“洗手也能上癮?”

“因為,拿著瓢的人是你啊!”魏淺承妖豔的丹鳳眼眯起來:“水珠子濺起來的光照在你眼睛裡麵,亮閃閃的,真好看……所以,還想再看一次。”

“最後一次了,再弄臟了不管。”

陳年的桂花酒是個金棕顏色,在土裡埋了這麼多年,味道馥鬱的了不得,聞上去就能醉。

不會喝酒,沒法品出那個該品出來的滋味,隻覺得很香,而且,能讓人腦門微微發熱,讓人飄然欲仙,是一種虛構出來的幸福感。

陽光從枝繁葉茂的槐樹下麵透了下來,觸目迷離。

魏淺承抱起壇子,專心致誌的將那澄澈的酒倒進了小茶碗裡,這情景好看的像是畫出來的。

“魏淺承……”

“嗯?”

“我隻是一個跟菖蒲很像的替代品,乾嘛對我這麼好?”

這個問題的答案,早想知道。

那種沒法回報的好,是一種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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