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老_第214章:做你自己(2 / 2)







“這個麼……”桂花酒的光折到了魏淺承的丹鳳眼裡麵去:“因為,你跟我一樣啊。”

“我跟你一樣?”我盯著他:“我跟你哪裡一樣?”

“你跟當初的我一樣,就算知道自己不過是後來的,也要義無反顧。”魏淺承挺懷念的說道:“所以,看見了你,像是看見了當年的那個自己。”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笑,紅唇是個好看的弧度:“我知道那個感覺,所以,不想讓你也嘗一次。”

後知後覺的夾在了“相愛”的兩個人裡麵,自己就算有個真心,也還是一個“破壞他人幸福”的“第三者。”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捏了一下,重重的,有點疼。

“挺難受的,是不是?”魏淺承托著腮,整個人沐浴了一層陽光的光暈,丹鳳眼半眯著,像是個微醺的樣子:“你知道,人為什麼會對痛的記憶,比對幸福的記憶更深刻?這是因為,人總得提醒自己,那個痛苦的記憶,要引以為戒。不過很可惜,就算痛,也上癮。”

是啊,因為喜歡啊……忍著痛也沒關係,總覺得,什麼也值得。

“其實不知道為什麼,”魏淺承望著我,粲然一笑:“我就是想保護你。”

“謝謝……”也許是酒喝多了,平時說不出來的話,今天倒是口舌潤滑,仿佛就因為這些酒,突然跟魏淺承有了可以一吐心事的交情:“你當年對菖蒲,也是這樣吧?”

明知道是個陷阱,可就是心甘情願往下跳。

“她跟你不一樣,並不需要我保護。”魏淺承的聲音涼了下來:“而我也目的明確,就是想用長生來換取她的心,覺得隻要能讓她留下,什麼都值得,不過……換來的,終究是換來的。”

一瞬,就那麼一瞬,我居然會對魏淺承有了一種同病相憐。

那個喜堂裡麵的場景,足夠讓任何一個人心灰意冷。

他好像還是留戀,卻不敢讓自己再留戀了。長生像是一個疤痕,時時刻刻提醒著,當初的傷害,是多麼的觸目驚心。

“對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了。”魏淺承盯著我脖子上掛著的璿璣珠,微微一笑:“說你時運走低,是沒錯,可是要說你運氣好,也總能絕處逢生。”

難怪,魏淺承能在蛻皮那裡重新幫我係上了璿璣珠:“你認識虛平道長?”

“不認識現在管太清宮的小雜毛。”魏淺承挺懷念的說道:“不過,當年也有一個跟我有交情的老雜毛,總能約好了一起跟現在一樣的喝酒,後來……後來時間過的太快。”

這句話,帶著許多無奈。

難怪,當年魏淺承總要去一個有三錢半香氣的地方,果然是太清宮。

我想起來了,懷裡還有一個記載著長生由來的球:“長生這種東西……”

“長生確實是一種根本不應該存在在世上的東西。”魏淺承說道:“跟我一樣,不過,總有人不懂,以為這個禍害,是個寶貝。”

魏淺承自己,大概也因為這個真正的長生,有了悔意,深受其苦。

“所以沒法子改變現實的人,”魏淺承抿了一口酒,接著說道:“總要說一句,人命天注定。”

誰說不是呢。

秋日的陽光很溫暖,可是風卻很涼爽,發燒的臉頰熱的一滾一滾的,被風一吹,舒服極了。

眯起眼睛,陽光透過眼皮,是一種金紅色,太好看,讓我不想睜開眼:“魏淺承,我不想鬆手。”

“我知道。”

萬籟俱寂,隻聽見了風刮過了樹葉子,激起來的嘩啦嘩啦的聲音。

一個東西蓋在了我身上,大概是一件衣服,很暖和,帶著樹葉子的味道。

眼皮沉重,抬不起來,沒法看。

“所以,你還是決定要跟當年的我一樣。”魏淺承低低的說道:“我都懂。所以,哪怕我隻能給你一絲暖也好,我會竭儘所能。”

“我還不起。”

“我不用你還。”魏淺承一隻手像是細心的幫我擋住了陽光,那個金紅色消失了,清雅的聲音緩緩的說道:“人非要有七情六欲,就好像食總得有苦辣酸甜,這樣才豐富,才,不那麼無聊。”

“可是……長生……”

“長生的事情,我幫你想辦法。”

這句話迷迷蒙蒙的,像是離著我很遠,我沒聽清楚,就陷入到了夢裡去。

“我說,好久不見了。”

是那個女人的靈體。

“你是長生?”

“你願意這麼叫,那就這麼叫吧。”那個女人望著我,微微的笑了:“現在, 你是不是到了需要我的時候?”

“並沒有。”我摸了摸脖子上係的好好的璿璣珠:“今天見到你,應該是因為白天璿璣珠鬆了一下……”

“我告訴你。”那個女人眯起了眼睛來,說道:“你能夢到了我,是因為你想要的我的力量。”

“嗯?”

“菖蒲回來了,而菖蒲哪裡都比你好得多。”那個女人露出了一種憐憫的表情,說道:“你難道不想比她更強。”

我想。

我希望我也能跟菖蒲一樣,站在了程恪的身邊,能是一個相得益彰。

“所以,其實你在心裡,早就做好了決定了,隻是你不肯承認。”那個女人還是一副誘惑的笑容:“把自己交給我,你的願望,我幫你實現。”

一顆心突突的跳了起來,可以嗎?

“程恪選誰,心裡都會難過。”那個女人繼續是個循循善誘的樣子:“隻要你聽了我的話,我可以讓那個菖蒲,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管是哪裡,甚至能包括程恪的記憶之中,全是一乾二淨的,隻要沒有菖蒲,你的日子才能過得更好。”

那個誘惑的感覺,像是一根輕輕搔動心底的羽毛。

“這很簡單。”那個女人似乎看出了我心裡的弱點,繼續說道:“你難道甘心總是站在菖蒲的影子裡麵嗎?”

“不甘心。”我沉下了心思,說道:“我隻想做我自己。”

“那就好……” 那個女人的腔調高興了起來:“所以,我可以幫助你,讓你能夠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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