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苑公館。</P>

方沅正在收拾東西，除了換洗衣物和必要生活用品，她什麼都沒有帶。</P>

方婷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眉眼間隱約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憂慮之中又夾雜著幾分無奈與釋然。</P>

“東西我已經讓人搬走了。”方沅笑了笑，心裡升起了一種脫離苦海的感覺，仿佛長久以來壓抑在心頭的重負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媽，我們走吧。”</P>

方婷點點頭，隨著她下了樓。</P>

樓下，齊邴坐在沙發上，視線一直定格在桌上放著的離婚協議書上，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P>

方沅不在乎他的態度，隻像對待陌生人一般問了他一句：“我們沒有多拿你的，協議擬得很公平，簽好字了嗎？”</P>

半天等不到答案，她示意方婷先出去，不耐煩的情緒漸漸在臉上顯露，“公司現在是我幫你打理，給你台階，就下。”</P>

在一旁站著的李叔低垂著眼瞼，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壞事殃及到他。</P>

齊邴推了下離婚協議書，從喉嚨裡擠出來一聲“嗯”。</P>

方沅居高臨下，拿起協議書翻看了一遍，在確認沒什麼問題後才放下心來。</P>

她拿上自己的東西，眉眼很輕地挑了一下，而後踏著高跟鞋往門口走，“後會無期。”</P>

剛要踏出主廳的那一刻，她偏過頭來問齊邴：“你是不是覺得把視頻拷貝下來，你前妻在九泉之下會誇你甚至原諒你？”</P>

“她隻會覺得你惡心。”方沅冷笑了一聲，嘴角上揚的弧度似嘲似諷，“從裡到外，惡心，一個喜歡利用女人的破爛貨。”</P>

“家庭處理不好，公司打理失敗，甚至連父子關係都不會緩和。”她抱著手臂，視線在大廳裡掃了一圈，嗤笑道：“你這輩子就這樣了。”</P>

什麼狗屁體麵，一點不給他留。</P>

齊邴一言不發，繼續喝著自己的茶，隻是眼裡的陰鷙快要溢出來了。</P>

懟完人後，方沅駕駛著車子帶方婷離開了這個類似牢籠困獸的鬼地方。</P>

她深吸了一口氣，單臂張開，“這是自由的味道。”</P>

再見，這破地方，不會踏足第二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