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他道,語氣有氣無力的,顯然難以應付。
“篁鴿有人來了。”
篁鴿!
一群中的心七上八下的,篁鴿,他們得罪不起。
“請進來吧。”
來的人是長生。
“不知道長先生,來我這丞相府是為何意?”
金相對長生還算客氣,隻是哪頹靡的氣質,實在無法襯托一朝文相的稱號。
“大人不必拘束,我來此,是為了請六少司的。”
眾人將目光看向時懿。
“我家主子有請。”語氣不算差,卻也不怎麽好。
金湉有些擔心,想要上前勸解,時懿將她拉住,搖搖頭,示意無事。
“丞相,我明日再來,告辭。”
許是明日,看來這六少司,對今日篁鴿之行,還算有把握。
長生帶路,眾人看著示意上了篁鴿的馬車。
而皇宮的周思的馬車,隻比長生,遲了那麽半刻。
金相等人目送時懿離開後,便是在門口長久的沉默。
“父親。”金湉開口,“姐......”
“大小姐為父奔波,勞累成疾,病逝,不日舉喪。”金相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脖子上的疼痛還在提醒他,他養了一個怎樣的好女兒。
可是心上的痛,更加難忍。
那是他近二十年,嗬護在手心裏的寶貝啊。
金湉似是鬆了一口氣。
小白一直在她身邊守著,金湉看著小白。心裏又很不是滋味,多年姐妹,竟然比不上自己隨手救下的一個婢女。
她遠遠的瞥見了宮裏的馬車,神經又蹦了起來。
曾經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小姐,如今草木皆兵,馬車裏下來了人。
“周公公。”
如今家裏的頂梁柱都倒了,她要撐起來。
“三小姐,雜家奉陛下的旨,請六少司進宮,六少司呢?”
“抱歉了,六少司已經被篁鴿的長生先生接走了。”
周思無語,換了誰,他都可以去要人,可是篁鴿,他不敢。
怕有去無回,周思進退兩難之際,瞥見了金湉身邊乖順伺候的小白,臉色忽然就難看了起來。
他趕緊掩飾住,隨口了解了話題,便回了宮裏。
一路上他都在想。
那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是他認錯了嗎?畢竟,多年不見,可是......可是,哪人的容貌那般好,又怎麽會認錯!
不行!不行!他得約那姑娘見一麵!不管怎麽樣,一定要確定,她是一點差錯都不能出的!
“我剛剛看到金府的人如臨大敵的看著我,我就差點笑場了。您在他們眼中,是有多可怕?一聽篁鴿的名號,他們幾個人都不好了。姑娘,再這樣下去,您都可以嚇小孩了。”
長生和時懿歡歡樂樂的離開,大抵是心情最好的一批人了。
“金相中了‘滅魂’,是金沁搞的鬼,她藍氏的肚子裏下了毒,配合特製的石榴花,害了金相。我救了金相,金沁也想用滅魂殺我,結果,把自己玩死了。”
“滅魂!”滅魂是時懿對澧藏海異族罪魁禍首的毒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