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懿看著那瓢水,想到的卻是星島的血蓮池。
那種金魚,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杯弓蛇影,但是她的心的確很慌。
東禦,星島,北寰,南絳......
那麽那麽沒有去過的西越呢?哦不,西越也該算進去的,黎家本來就是閭丘家下麵的一個謀臣。
曾經的真相到底是怎樣,她竟然開始有些不相信閭丘家的那些手劄了。
一家之言,畢竟隻是一家之言。
要說這天底下誰最會說話,除了星師,還能有誰。
是非黑白,翻手就是另一個真相。
時懿借著不太舒服的借口,拒絕了那瓢水,兩人回到山上的時候,時懿一直是抿唇不語,心事重重的模樣。
無災都不敢多說話了。
“哪兒來的水,給我一點唄,我也渴了一天了。”
時懿路上碰到了巫馬衾,巫馬衾拿的很快,時懿還來不及阻止,巫馬衾已經咕嚕咕嚕的喝下去了。
仰著頭,喉結性感的要命,隻是時懿看著莫名的發怵。
血水的印象太深了,她忘不掉。
總感覺巫馬衾這個畜生在喝血。
“你怎額這麽看著我?”巫馬衾喝完,來不及擦擦嘴邊上的水,就看到時懿一臉複雜的看著他。
正好這時候微生三路過,瞧見這兩人之間不正常,立馬站在巫馬衾麵前,麵露不悅的看著時懿。時懿直接一個大白眼賞過去。
微生三倒是滿無辜的,竟然還能眉眼展笑,對著微生三說:“我臉上有花兒?”
語氣滿調笑的,似是喝親昵的人開玩笑,微生三一下子就呆住了。
愣頭青一樣的木了幾秒,而後點頭說:“嗯。”
他比花還好看。
這話讓巫馬衾怎麽接?
他聳了聳肩,將木瓢遞給時懿,還順帶著摸了摸無災的光亮腦袋,“我累了,你們玩吧。”
喝口水都能說累,真矯情。
時懿心裏嘀咕,嘴上喊著:“快滾。”
微生三警告的看著時懿,時懿跟隻惡犬一樣瞪回去。
無災不知道內裏風雲,說:“我和陛下順路,一起可以嗎?”
“行啊。”巫馬衾笑,去牽他。無災受寵若驚,輕輕的捧著,巫馬衾翻手將孩子的小手攥在手中,“走,花哥哥帶你回家。”
微生三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這一幕在他怎麽也忘不掉。
“別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來。”時懿嘲諷他。
微生三不跟時懿吵,這女人太狗了,他不跟女人炒吵得,尤其是這種女人,他大度,不跟她吵。
嗯,就是這樣。
微生三催眠自己,一句話也不跟時懿說,然後轉頭離開。
時懿巴不得微生三不跟他講話,她去找季歸梧,卻沒找到人影,偶遇後山,看到了無妄。
“無妄大師。”
“時施主。”
“不要時施主的喊我,聽起來像是屎。”時懿擺擺手,在他對麵坐下,桌麵上是一盤殘棋。桌麵就是棋盤。刀劈斧鑿,成了棋盤,不算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