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和你那個不中用的爹犯同一種錯誤!”</P>
朱標的眼神有點諷刺,“你當我大明將士是什麼?是可以花錢辦事的土匪?還是見錢眼開的江洋大盜?”</P>
朱標沒有勃然大怒,也沒有怒火衝天,隻是帶著幾分嘲諷的說道,“當年沈萬三要給大軍發餉,犯下了滔天大錯,父皇仁慈,隻是把你們一家發配雲南而已,今天你又想花銀子雇傭朝廷大軍為你打仗!真的是家風如此,再難悔改啊!”</P>
沈線陽臉色極其難看,在她的心目中,他的父親沈萬三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可是這位太子爺一說,她還真找不出什麼像樣的理由反駁。</P>
“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P>
朱標忽然直直的盯著她,語氣中帶著怒火說道,“這六百多萬兩銀子,是你的全部身家吧?想在這裡和朝廷合作,有了點香火情誼,便跑來訴苦,讓朝廷大軍替你流血斷頭?”</P>
沈線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罪臣之女沈線陽,拜見太子殿下!”</P>
朱標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就算是罪臣,那也是臣,這就是投效的意思,但是朱標還真不太想用她,畢竟整個大明聽話的商人太多了,他為什麼要用這個桀驁不馴的罪臣之女?</P>
朱標平靜的看著她。</P>
“你不用自稱為罪臣之女,你父親的罪,隨著發配雲南已經煙消雲散了,有罪當罰,罰完則無罪,你也不必妄自菲薄!”</P>
沈線陽忽然有點不知所措,腦子裡嗡嗡亂響,那些被土人殘殺的沈家女子,臨死前的哀嚎,那些奮力拚殺的沈家男子,深受十餘創,仍然死戰不退,這些亂哄哄的聲音,在她的耳邊回蕩。</P>
當時沈萬三說過,如果神州大地沒有發生改朝換代的大事兒,都不允許沈家子弟,踏入中原半步,如今她有違祖訓,又沒有搬回救兵,這可如何是好?</P>
“殿下……”</P>
沈線陽這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異常沙啞。</P>
“我沈家願意舉族投效,萬望殿下給一條活路。”</P>
“給一條活路?”朱標滿臉笑容的說道。</P>
“孤怎麼聽不懂你的意思?”</P>
“你不是拳拳忠君愛國之心,衣錦還鄉,幫助孤建設上海縣碼頭嗎?怎麼變成孤給你們一條活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孤,貪圖你們家那幾兩散碎銀子!”</P>
其實朱標也不是故意難為她,作為一個純粹的華夏人,對於小日子,印尼蠻子,還有呂宋的那些棕色狗賊!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感,就算打上一仗,也花費不了很多銀錢,而且他朱標打仗,從來都是占便宜,什麼時候吃過虧?</P>
隻是這個女人太過傲氣,總是把自己和朱標放在同一個高度,總是想著據理力爭的去談,這就讓朱標很厭煩。</P>
而且就算是這個沈線陽不出現,呂宋也有一件朱標很在意的東西,這個東西無論多麼困難,無論多麼曲折,哪怕是動用大軍攻伐,也一定要弄到手!</P>
沈線陽眼圈發紅,急切的說道,“家父在中原還有幾處銀窖,都可以如數獻給殿下,隻求殿下出手幫助,救大明百姓於水火之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