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東廠大牢。</P>
這地方可是後起之秀,比錦衣衛的詔獄還要恐怖三分,允熥小殿下身邊伺候的人,儘數來到了這裡,一個個雖然被嚇得渾身顫抖,但卻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唯恐被旁邊的東廠番子看到。</P>
梅友欒作為朱雄英的貼身太監總管,也被一群東廠番子弄到了這裡,誰讓他曾經伺候過允熥小殿下?</P>
所有的人都要查,這是皇爺和太上皇的聖旨,沒有任何人可以違背,沒有任何人可以逃脫的了!</P>
秦壽生雙眼通紅的站在那裡,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天天麵對的都是繁多的刑具,和千篇一律的供詞,心中煩悶的很!</P>
這宮中的差事就沒有一個是好接的,他寧願在戰場上廝殺,也不願意麵對這些和自己同樣的苦命人。</P>
“梅公公有禮了!”</P>
秦壽生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梅友欒筆直的站在那裡,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輕蔑,尖聲尖氣的開口說道,“不敢,萬歲爺和太上皇的旨意,誰也不敢違背,該怎麼問就怎麼問,咱家這裡肯定能說得清楚!”</P>
秦壽生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血紅,輕輕的一揮手,身後頓時衝出幾個如狼似虎的東廠番子,把那梅公公就拽到了刑房裡麵。</P>
不一會兒就傳出了淒厲的慘叫聲,秦壽生好像夏天喝了一碗冰鎮酸梅湯一樣,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臉上也閃過了一絲舒爽的顏色,對著身後一眾瑟瑟發抖的宮女太監大聲喊道。</P>
“告訴你們這是什麼地方!這是東緝事廠的大牢,除了主子爺,任何人來了都是囚犯,老老實實的交代,可能會痛快一點!否則你們就會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P>
秦壽生身旁站著汪直和曹少卿,這樣人也是兩天兩夜都沒合眼,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珠子四下查看,凡是不敢和他們對視的,都要被他倆揪出來嚴刑拷打!</P>
可是兩天已經過去了,沒有任何一個奴婢說出點什麼來,這讓這三人十分撓頭,他們也是擔著差事的,到了時辰如果問不出來,被責問的就是他們!</P>
牢房之中。</P>
整個空間充斥著一股皮焦肉爛的味道,審問的方法更是千奇百怪,梅友欒已經被綁到了一根長條凳上,腿被繩子牢牢的捆著,下邊還墊著幾塊磚頭,看他的表情應該是很痛苦。</P>
“梅公公,這老虎凳的味道不錯吧!”</P>
秦壽生的聲音之中帶著一股病態之意,臉上還掛著一絲笑容,讓人看起來不寒而栗。</P>
梅友欒耷拉著腦袋,臉上的肌肉劇烈的抽動,花白的頭發散落了一臉,強行抬起頭來與秦壽生對視,“嗬嗬,隨便,老奴進宮這麼長時間,什麼陣仗沒見過,算計主子的事兒絕不會乾,你們隨便吧,查出真凶之後老奴回去養養傷,還能再繼續伺候主子!”</P>
秦壽生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旁邊輕輕揮了揮手,兩個麵色陰翳的小太監,便拿了一些鋒利的刀片過來,在他的腿上割出了很多均勻的小血口,鮮血殷紅之間,所有傷口整整齊齊,均是皮肉翻卷。</P>
秦壽生打懷裡摸出了一個小盒子,笑嗬嗬的開口說道,“梅公公,彆怪咱,咱也是奉命行事,您伺候著太子爺和小殿下,這所有的口舌你都應該知道,可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你竟然提前一點察覺都沒有,不查你查誰?不拷打你拷打誰?”</P>
梅友欒臉上閃過了一絲難看,他不得不承認秦壽生說的有道理,允熥小殿下太小,一般都在寧壽宮裡呆著,太子爺也時常往寧壽宮裡跑,他身為太子爺身邊的太監總管,乾脆就兩位一起伺候了,這事他難辭其咎!</P>
一抹抹雪白的鹽花被撒在了傷口之上,食鹽之中還摻雜著絲絲紅色的粉末。</P>
這粉末易接觸傷口,梅友欒的全身就劇烈的顫抖,冷汗劈裡啪啦的從額頭上落了下來!</P>
“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啊!這宮中誰最願意嚼舌頭根子!”</P>
秦壽生的語氣之中帶著三分癲狂,又忽然垂下頭湊到了梅友欒的腦袋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奴婢之中的老人是誰咱們都知道,是他們誰說的,誰有機會靠近小殿下!你說!你說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