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當磨刀石的是——
遠山曉還是沒讓羂索去打高專二人,說著本來也是半開玩笑的,他就這一個很能乾活的,可不能打壞了。
羂索之前和他提過星漿體的事情,但如要等到星漿體與天元同化,那就是明年的夏天了,那個時候......他就差不多已經撐不到那個時候了,所以他需要把事件提前。
更改天元和星漿體的同化時間是很簡單的事,天元在現世沒有給他傳話的人間代行者,就是盤星教也不過他們自己自作多情,現在咒術屆上層是遠山曉控製,他說天元現在要同化,那就是現在同化。
所以這不是困難的事,隻是遠山曉還要去做些其他準備,於是先從羂索那裏離開了,五條悟似乎和羂索有話要說,便沒有跟著他出來。
遠山曉剛剛從盤星教出來時就接到了五條悟的電話。是那個、更年輕的五條悟。
五條老師少年時的樣子和他想象中的一樣又不太一樣,長相好像是差不多的,但是要更陽光肆意一些,氣質要更明亮一點,但褪去這些描述的外殼,本質上他們都有著一樣難能可貴的人格,都有著這世界上僅此獨一的【五條悟】的靈魂。
而他區別對待隻是因為——
“喂,曉?”
“下個月我生日你會來見我的吧?”
五條君生日的話。
那應該也是五條老師生日吧。
他不知道應該怎麽麵對。
————
“曉答應了嗎?”
又解決了一批追上來的詛咒師後,夏油傑偏頭甩了下汗珠,呼氣的同時將咒靈回收。他擦著側臉上的血跡,抹開後開口。
“沒有。”五條悟抓了下頭發,然後把手機扔進褲兜裏。“隻是莫名說著馬上天元要同化,讓我們去保護星漿體——說那還是個未成年的小鬼很可憐之類的話——可惡,我也是未成年的小鬼啊!”
夏油傑:......
難得見這個人有這麽清醒的自我認知。
不過夏油傑還是嘆了口氣,翻出手機看了眼,他和遠山曉上次的聯係記錄已經在一周前了。
雖然說著信任遠山曉的計劃,可以默契地不問繼續在他的計劃中潛行——
但是遠山曉也應該在一個時間點告訴他們,這些究竟是為什麽,又是要做什麽。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立場仿佛漸行漸遠,他還是一樣的神秘不可知,而他們被浪潮慢慢推到咒術界之外、漸漸失去往日親友師長的聯係,逐漸焦躁。
“這家夥這樣做是為了什麽啊?”
夏油傑停在五條悟身邊,笑了下,“為了讓我們學會領域?”
五條悟抿了下唇,沒說話。
“或者——是想讓我們像黑暗裏的一把手一樣幫他做一些明麵上不好做的事?”
五條悟這下才開口了,“好中二啊。”
聽到五條悟開口夏油傑微不可聞地鬆了口氣,繼續笑著鬆了下肩膀,“畢竟曉剛剛電話裏的意思也很像這個嘛——讓我們去保護要和天元大人同化的星漿體,但是沒有說讓我們把她護送到天元大人那裏同化,而是強調她可憐,也是希望我們能救下她這樣吧——這的確是不叛逃就做不到的事。”
雖然這樣說著,雖然這個理由也很有道理,但是說著這話安慰五條悟的夏油傑和他身側的五條悟都知道,這不是根本的原因。
“我生氣的不是這個。”
五條悟聽出了夏油傑在寬慰他。隻是抿著唇別開頭。
“不是我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原因這件事——而是,”
“我不知道,卻有別的家夥知道。”
別過頭的白發少年眼裏好像又映入了那夜少年亮如白月的灰綠色眼。
他一直覺得遠山曉的眼睛像有些近視一樣失焦,好像所有人在他眼裏都是朦朦朧朧的一片,談不上在意,說不上重視,就是遇到這樣驅逐他們的事,讓他們覺得遠山曉不會害他們的理由也不是遠山曉很在意他們——而是相反的,遠山曉不在意,所以不會浪費時間針對他們。
明明是這樣的,這樣一個神秘古怪的穿越者,不把所有人放進眼裏也是很正常的,就算是五條悟這樣驕傲的人,也會覺得很正常,他也不是什麽霸道地一定要在別人眼裏留下身影的人,也不會因為不被看進眼裏就不爽,就是——
如果這樣的話,那天清清楚楚地映入他的模樣是為什麽。
如果這樣的話,他明明有感覺到特別。很多次念錯的稱呼,望著他時偶爾失神握住他手腕的樣子。然後那晚眼睛也笑得很明亮的,古古怪怪的,又分明地映入他的模樣。
他也不是什麽霸道地一定要在別人眼裏留下身影的人。
隻是,他也是五條悟,是這個世界上最驕傲的靈魂之一。
如果看進了他,又和他說那隻是——
【曉,前麵幾次喊的“五條老師”這樣的稱呼,是在喊我嗎?】
【......五條君很在意這點嗎?】
【對哦,在意得我現在都快忘了硝子趁我走了拿走我遊戲機的事了。】
【......這麽在意啊——那是我錯了。】
【......】
是喊錯了嗎?然後也是看錯了。
然後——
“這種理由是不可以被接受的哦。”
這句話才是他和遠山曉結束電話——一直到結束電話遠山曉都莫名沉默著沒有給出是否來參與他生日會答複的原因。
————
“他那種反傷的技能,對於魔虛羅來說應該還算有用吧——”
總監部。
深宅處的辦公室。
遠山曉走後,白發男人的虛影坐在羂索麵前的辦公桌上,長腿交疊著。
羂索正想把桌子上的公文拿走,男人就隨手拿過拿去折紙飛機了。
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