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高壓之下(1 / 2)







第79章 高壓之下

“這樣著急嗎?”

羂索跟在遠山曉身後走,手上還拿著文件查看,一邊翻看一邊快步跟上遠山曉的步子。

不知道他是指遠山曉的走路速度還是另有所指。

“沒辦法。時間緊,任務重的嘛。”

走在前麵的少年被夜風一吹就受不住涼地咳嗽,然後步子停住時咳聲裏繼續,“隻能做得極端一點了。”

羂索頓步,目光落在少年在咳嗽中顫抖的背脊上停了會兒。他的眼睛倒很容易看出這具病氣纏身的身體時日無多的死期,他不知道遠山曉有沒有和五條悟說他隻能活不到一年這件事——

不過,羂索想他最好別問。

一些糟糕的回憶隨著他剛剛的想法在腦海裏閃回了下,他回神時低頭,就看到了文件上的報告。

的確。時間短——不到一年,任務重——遠山曉要在一年內逼五條悟等人學會領域然後自己學會,改革完咒術界還要把咒術界還到他們手中,所以——

“派詛咒師圍剿那兩個小鬼,你倒一點也不心疼啊。”

2005.11.8

遠山曉收買詛咒師集團Q追殺通緝令上的五條悟與夏油傑。

“心疼誰?”遠山曉愣了下。“詛咒師資源嗎?”

2005.11.9

隨著追殺任務的進行以及詛咒師Q集團首領被五條悟反殺,詛咒師Q集團融彙於遠山曉手下。

————

2005.11.9

“我說,你隻是開可樂的時候被拉環割了個小口吧?有必要發給曉看嗎?”

剛剛處理完詛咒師Q集□□來的家夥,夏油傑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對麵迅速編輯著短信的摯友扶額。

“別吵——”

白發摯友爭分奪秒。

“再晚一步傷口就要愈合了。”

夏油傑:......

你也知道啊。

夏油傑發現了,自從不知道為什麽五條悟把遠山曉將他們驅逐出咒術界的理由定性為【給遠山曉在高專裏金屋藏嬌的家夥挪位置】後,五條悟就莫名總想在遠山曉麵前找存在感——然後求證【他是特別的】這點。

其實如果給曉發短信或者打電話他們得到的回複都是一樣的,要去要什麽東西曉也都一樣會給,隻是會默契地不與他們提起要他們叛逃的原因而已——隻是在發現遠山曉一視同仁後,五條悟就默默阻止夏油傑給遠山曉發消息了。

夏油傑:......

新時代掩耳盜鈴。fine。

為什麽?夏油傑感覺自己就幾天沒看他倆的那個潮流梗文化筆記本,現在就仿佛已經有時代的鴻溝隔絕在了他和五條悟與遠山曉中間——完全理解不了這兩個家夥的腦回路。

五條悟看不出來是玩笑還是認真地堅信著高專裏被遠山曉養著一個和他有關的替身。

而夏油傑——夏油傑雖然沒完全想明白遠山曉把他們趕出來的全部原因,但至少想明白了一個原因,一直連綿不斷的高壓追殺,感覺是想讓他們——

“喂,教父,我受傷了哦——嗚嗚。”

“哦我知道了居然受傷了啊——學會領域了嗎?”

“傷口都流血了呢超級痛!”

“這麽糟糕啊——學會領域了嗎?”

“對啊超級糟糕呢還好我把那些詛咒師都打倒了!”

“哇好厲害——學會領域了嗎?”

“不過有教父關心我就差不多不痛了哦。下次再打給你!”

“好哦不痛就好——下次可以學會領域之後打給我。”

說完五條悟就關上了電話,然後望向對麵神情凝固的夏油傑。

“你看,他關心我,他心裏有我,我對他是特別的。”

夏油傑:......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他關心的明明是——”

夏油傑看著自己摯友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真實的驕傲目光,又把氣憋回去。

“......對他關心你。”

五條悟還望著他。

“對他隻關心你。”

五條悟收回了目光。

夏油傑在沉默一會兒後也繼續沉吟。遠山曉不間斷地派人來追殺他們,似乎是希望他們在高壓之下迅速成長。

之前遠山曉就有天提過一次要讓他們在半年內學會領域,但是那個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隻是玩笑而已。沒想到——

“......超絕行動力啊。”夏油傑在低頭手撐在岔開的膝蓋上時默默捂嘴。

在上次的事情後,夏油傑已經對遠山曉有著信任了,比起說相信是這人不會害自己,更多是一種莫名的直覺——這個人不會做害自己的那種麻煩的事情。

夏油傑猜五條悟也是這樣的想法,所以被設計叛逃後,即使兩個人都不清楚遠山曉到底要做什麽,但是也都順著他的意思叛逃了。雖然比起叛逃而言,這更像是他們的一場有些忙碌的旅行。

處理處理路上的追兵,然後還是會和遠山曉與硝子打著電話,隻是再其他的人好像就已經被限製了和他們的聯係。

夏油傑想明白了一些事,但想不明白的事情還有很多。

比如他想不明白自己摯友對遠山曉奇奇怪怪的執念和那些仿佛狗血小說一樣的自我帶入。

還比如,他想不明白,讓他們半年學會領域展開就是遠山曉設計這場叛逃的目的嗎?

如果是的話。

“為什麽這麽著急啊......”

“好像,就隻有這個半年一樣。”

————

“不愧是五條君和夏油君啊。”遠山曉躺在白發男人的大腿上舉著手看著手裏的報告。

原本遠山曉是好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辦公的,隻是後麵不知道什麽時候看著文件昏睡過去了,醒過來時就已經靠在了五條悟肩頭坐在床上了。

遠山曉:.......

他攥著身下的被子,目光略一偏移就可以看到和他蓋在一床被子之下的長腿起伏的山巒——等等真的假的五條老師的腿居然真的比他長那麽多??

總而言之,在靠著靠枕攥著手裏的被子邊緣時,遠山曉腦海裏好像一瞬想了許多,從物種起源到宇宙終點,再多的哲學與科學的思考都在耳邊仿佛地雷炸開乍響的布料起伏的略微摩挲聲中被炸成碎渣。

“醒了?”

他老師的聲音在他頭頂乍響。

說實話遠山曉不希望自己的大腦在這種時候自動去用四五百字的華麗語言去描述這個聲音有多磁性低啞色氣的但是他的大腦還是不受控製地去做了——沒辦法大學語文學得好是這樣的——

啊啊啊啊啊啊

遠山曉因為近在頭頂的低啞男聲和身旁動作布料摩挲時透出的五條老師的氣息而渾身僵硬,硬生生在大腦裏做了九道九宮格數獨題才勉強保持麵上的冷靜,讓自己不至於在發現醒來和老師看起來很和諧地睡坐在一張床上而變成邊炸邊跳邊逃離的炮仗。

“喝水嗎?”

“喝。”

“還喝冰奶茶嗎?”

“喝——”遠山曉大腦宕機的時候因為那點危險預感迅速自動處理,“錯了。”

“之前不該偷冰箱裏的冰淇淋不該不看日期地吃辣條不該點冰奶茶熬夜看漫畫。”

五條悟這才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然後遞去床頭的溫水。

“在冬天吃冰是更有風味對嗎?”

五條悟遞來水杯,遠山曉愣愣接過,“對——”

男人扣在水杯上的手指就在少年話音落下的瞬間就著遞過的水杯一起包裹住了少年的手,修長的手指曲過一扣,覆在茫然顫了下的少年手指上——一道壓向杯壁,在玻璃杯透明的杯壁上壓出一點肉色模糊的指腹顏色。

“......”

“——對不起。”

“總感覺和老師邊界怪怪的。”遠山曉回神後下意識碎碎念著,就——

“一直盯著是要老師喂你嗎?”

又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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