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意涵出白老大房間的時候後背溢出了細密的汗。
後半程工作時敏感察覺到有人盯自己。
淩晨三點,司意涵出餐廳門。
雪城有兩家醫院,一家在集市中心,一家在港口附近,司意涵左拐右拐半小時,鑽進靠近港口的一家小型醫院,醫院裡開了壁爐,但和沒開差不多,陰冷冰涼。
門口坐診台上擺著一個破舊的煤油燈,裡麵鼾聲大作。
司意涵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腳高抬,小心翼翼的越過肮臟走廊裡橫七豎八躺著禦寒的流浪漢。
走到最裡麵時,貓腰鑽進腥臭難聞的病房,悄悄的關上門。
摸黑看裡麵的幾個床位,在一個麵相像是中亞混血的床邊坐下。
司意涵剛到雪城的時候來了這一趟,打聽複健器材。
當時她身後進了一群港口的人。
抬進來一人,給了一塊肉,說的什麼司意涵不懂。
但後來又來了趟,無意間發現最裡麵的病房丟著十幾個等死的植物人。
醫院裡的人苛待他們,似乎還在抱怨他們怎麼還不死,但對司意涵來說,這些還不死的人卻是她現在的救命稻草。
白老大需要她的軟肋才會用她。
司意涵的軟肋隻有一個——刑南藝,可刑南藝是她絕對不敢暴露在這座城市的寶貝。
所以隻能賭。
賭白老大派來跟她的人,不相信她有膽子弄虛作假。
賭跟她的人懶得花錢找貪婪的問診台打聽。
賭他們這群從小被灌輸女人無用的雪城當地土著,不會認為她這個隻會修電路的女人是個值得提防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