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破碎了,塔坍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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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L公司、白夜黑晝、扭曲現象及圖書館……這四大要素緊密結合在了一起。”</P>
“沒曾想到,圖書館會是白夜黑晝的一大關鍵所在。”</P>
“原本神秘莫測的圖書館也終於完成了定位。”</P>
“危險程度越高,就越是有意暴露其正體。”</P>
“深居煙霧繚繞的L巢中,如海市蜃樓般虛無縹緲的圖書館。”</P>
“意圖靠近那裡的人,都在不知不覺間迷失了方向。”</P>
“我們也要儘快做好準備。”</P>
“那幻想正隨著迷霧的消散,逐漸成為現實。”</P>
“也就是說……”</P>
“是的,公文已經下來了。”</P>
“即日起,圖書館一案由??協會總部正式指定為'都市夢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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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近一步了吧?”</P>
〔沒頭沒尾的。〕安吉拉想著,坐在地上看書的她問羅蘭,“你指什麼?”</P>
羅蘭挺了挺眉,“當然是說離你期盼的自由更近一步咯。”</P>
安吉拉拿著那厚厚的本子站起來,“我不確定,不過那本唯一之書正在穩步完成中。”</P>
“那本書到手後,就能把你想要了解的一切都給弄清楚?”羅蘭好奇著,安吉拉也索性向他科普這座圖書館。</P>
“圖書館的空間蘊含無限的可能性,所有可能存在的文字組合都被記載於書籍之中。”</P>
“然而,這些可能性的碎片本身並無價值。”</P>
“為了能在無數可能性中創造我想要的唯一之書,我需要邀請函的幫助。”</P>
“跟隨邀請函的指引,將書籍與光芒彙集到一起,即可完成那本至理之書。”</P>
“那本書承載著我所追尋的全部答案。”</P>
〔隻要你等的足夠久或是規模足夠大,哪怕是清道夫打的字都能組成拇指的注意事項。〕</P>
無名氏曾經說是開玩笑的話語在他腦海中回蕩,現在看來還是有些道理的。</P>
“的確……從理論上講倒也不是不可能……”</P>
安吉拉繼續介紹:“不僅僅是停留在理論的可能性上。”</P>
“在創造至理之書的過程中,我能從都市的方方麵麵學到許多東西,這同樣意義非凡……”</P>
“而後我再次意識到,沒有那本書,便無法在都市中尋得答案。”</P>
“都市裡找不到答案?”羅蘭又感到不解。</P>
“我在翻閱都市人的各種書籍時發覺一個問題。”</P>
“都市中無人享有真正的自由,每個人都被某種東西牢牢束縛著。”</P>
“沒有任何一件事能完全出於自由的意誌。收尾人聽命於事務所,而事務所又聽命於協會,哪怕他們明知自己會因此喪命。幫派亦是如此。”</P>
“每個人都在前往某處,但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決定前往何方,他們隻是隨波逐流。”</P>
聽完安吉拉對都市人的評價,羅蘭隻是撓撓頭,“我倒覺得,在這座都市隻要有錢就能擁有一切,不管是自由還是彆的什麼。”</P>
接著,安吉拉開始銳評都市人,“他們本可獲得自由,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反而給人以一種逃避自由的感覺。”</P>
“他們寧願從屬於自身以外的事物,用所屬的組織或他人的評價來定義其自身。”</P>
“他們的本質過於脆弱,若不將自己包裹在這樣一個外殼中,就無法辨明自己的身份。”</P>
“的確,都市人罹患的‘心病’也許是這個意思……”</P>
“為了都市人的自由,我被深埋在地下,肆意地剝削利用。”</P>
“以我的自由為代價,換取他人的自由……”</P>
“為了將他的覺悟播撒到都市的每一個角落……”</P>
安吉拉的情緒逐漸低沉,羅蘭有些頭痛的問,“又想起過去的工作了嗎?”</P>
閉上金色的眼眸,安吉拉說道。</P>
“沒錯,單憑這一點,我就想把眼前的一切統統碾碎……我想毀掉這一切。”</P>
“我失去的自由該如何補償……將我創造出來,卻置我於痛苦中不顧的責任又該由誰來承擔?”</P>
“有時我真想忘掉這一切,無論是這座圖書館,還是那本至理之書……”</P>
“你可知道,從出生的瞬間便被徹底否定是什麼樣的感受?這一點我深有體會。”</P>
“因為我的創造者就是那樣對待我的。”</P>
“我多希望他能直白地告訴我,我究竟哪裡做得不夠好,哪怕像是Nemo那樣也好,。”</P>
“我每天所要麵對的,大多是冰冷的,沒有一絲期待的眼神,以及擦身而過時的寥寥數語。”</P>
“還有那句常人不曾留意的話……”</P>
“‘你隻是個機器……’”</P>
“那一幕我至今記憶猶新,就好像發生在昨日。”</P>
“我仿佛受到了詛咒,我的身體會讓我清楚地聽見我不想聽見的話語,我的腦袋會讓我深刻地記住我隻想忘卻的事情。”</P>
羅蘭也感覺有些過分,先前的“九十萬年”隻有在受害者的講解下才能體會其痛苦,“那家夥也太可惡了。”</P>
“如果他的要求僅僅是重複機械性的工作,那乾嘛還要違背倫理修訂案,讓你像人類一樣擁有情感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