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嗤笑突兀響起,“宋詩詩,你可真是沒用,我到底還是高估了你。”
他的聲音如寒冬的冰刃,能將人的心臟刺穿。
宋詩詩整個人僵在原地,維持著抬頭望他的姿勢,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你……你說什麼呢?”
“早知道如此,我何必浪費時間陪你演戲,真是晦氣。”
說著,安錦生一把甩開宋詩詩扶著自己的手臂,還朝被他甩到地上的宋詩詩啐了一口唾沫。
“我原本還想著通過你父親的關係,能再換個好點的工作。
可如今連你父親都不要你了,你在我這兒也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宋詩詩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的嘴唇顫抖著,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安錦生的話,如同一柄柄利刃,將她刺得千瘡百孔。
“錦生,還沒好嗎?咱們該走了,張廠長估計已經到了,咱們還是趕緊換身衣裳過去,彆遲到了。”
一道清麗的女聲在安錦生身後響起。
“好。”安錦生回頭對著那女人笑。
那笑容裡有著宋詩詩從未體會過的情感。
“錦生,你剛剛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明明說過要娶我的,還說會一輩子對我好的。”
見安錦生要走,宋詩詩什麼也顧不上了,一把抱住他的腿。
“娶你?”
安錦生蹲下身,手掌捏住宋詩詩的後頸,將她的臉摁到水坑裡。
“宋詩詩,你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一點配得上我?”
“要不是因為知道你是首長的女兒,就你這樣的,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說著,安錦生站起身,抬腳用力地在宋詩詩手背上碾了碾。
直到宋詩詩受不住,痛呼出聲,他才算解氣,然後轉身離開。
不!這都不是真的!
她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坐起身,朝著安錦生遠去的背影大喊:“可若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嗎?”
當初她在父親的逼迫下,到懷青大隊當知青。
慣來沒吃過苦的她,哪裡受得住下鄉的苦。
安錦生對她噓寒問暖,每次她最難過的時候,都是安錦生及時出現幫助她、安慰她。
漸漸地,她對他有了不一樣的感情。
得知安錦生家裡條件不算好,她心疼他,便將母親偷偷塞給她的錢和麥乳精,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後來母親好不容易為她弄到了工農兵大學的名額,最後她也給了安錦生。
當時的安錦生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隻以為是她的親戚幫忙弄到的。
安錦生離開後,每個月都會給她寫信,敘述他在學校裡的所見所聞。
當時的她完全沉浸在愛情裡,即便身邊的人嘲笑她傻,她也不在意。
在安錦生離開的第二年,高考恢複,她也終於有機會回京市。
她為安錦生在京市租了房,為他托關係找工作。
幾乎承包了他所有的生活開銷。
隻要安錦生愛她,這些她都不在乎。
可安錦生卻說,他不過是在陪她演戲而已。
那些甜蜜的日子都是假的!
如今將她利用完了,就棄如敝屣。
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在安錦生走出軍區大院的時候,宋詩詩終於追上了他,並一把拽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