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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房的床鋪,又窄又短,沒有窗戶,顯得格外逼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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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經的他,也讓溫晚梔在這樣的房間裡,住了那麼久……</p>
甚至溫晚梔最深的夢魘,最害怕的曾經,都和他脫不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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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嚴城心痛地閉了閉眼,那些不安和害怕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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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的時間,他真的沒有把握,可以安撫好溫晚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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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能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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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溫晚梔醒來的時候,床邊的躺椅上已經沒了薄嚴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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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一夜無夢,休息得很t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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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下樓時,看到工人正輕手輕腳地從書房裡搬運家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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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嚴城正站在書房門口,一臉嚴肅地指揮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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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躡手躡腳地溜到廚房,遠遠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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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神色嚴肅,不時低聲和身旁的設計師交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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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斷和軟裝全部拆除,重新做。
”</p>
設計師一臉為難:“薄先生,那就是大工程了,而且這些家具,都是您特意從歐洲定製的……”</p>
薄嚴城擺擺手,語氣不容商量:“全部重新設計。
”</p>
設計師無奈地應了,態度謙恭地拿出ipad做著記錄:“好的,您說要求。
”</p>
薄嚴城思忖著,一雙眼盯著來來往往搬家具的工人,半晌才沉聲開口,慢條斯理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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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子喜歡在書房呆著,但她怕乾,要有些綠植。
”</p>
設計師點頭應著,手裡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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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畫設計稿喜歡在窗邊的畫架上,設計台也要有陽光。
朝向不要改變。
”</p>
“沙發要有,皮質的,布藝的有摩擦和靜電,她不喜歡。
”</p>
設計師滿頭大汗,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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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先生,說的都是您妻子的要求,您對書房空間有什麼需求嗎?
我們可以一並融合進設計裡。
”</p>
薄嚴城輕歎一口氣,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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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彆的,彆做太多隔斷,讓我能時刻看到她就行了……”</p>
男人眼一抬,似乎發現了廚房的動靜,神色和緩了不少,長腿一邁直接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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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正專注聽著牆根,一時間有些慌亂,點開了咖啡機,仔細研究著上麵的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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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笑從身後傳過來,男人溫熱的氣息從頭頂靠近,長手一伸,取下了一個咖啡杯放在咖啡機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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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神,一會兒可就要擦地板了。
”</p>
薄嚴城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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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最近似乎經常在他麵前手忙腳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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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是代表,自己多多少少能影響她的心緒了……</p>
咖啡機運作起來,香氣四溢,溫晚梔硬著頭皮等著杯子滿,像是隻隨時準備逃竄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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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嚴城卻沒打算離開,低聲溫柔地問著:“晚宴之前,和我一起去車隊接孩子?
”</p>
溫晚梔眼珠一轉,想到了什麼,拿起咖啡,身子一矮從薄嚴城臂彎下麵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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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曹晴有約,我們會場彙合吧。
”</p>
“好。
”薄嚴城有些無奈地笑著,半倚著門邊,眼神寵溺地看著女人消失在樓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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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進了自己房間,心還在砰砰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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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給曹晴打電話,那邊很快接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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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趕緊來啊,東西都到了。
你不怕趕不及啊?
”曹晴似乎比她還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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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連聲應著:“好好,這就出發,你怎麼比我還急?
”</p>
曹晴有些興奮地笑了一聲:“那當然,想想你一會兒驚豔全場的樣子,再想想向依然那賤人五顏六色的臉色,我都要笑出聲了。
”</p>